何定贤上前两步,拿起港币,咧嘴一笑:“嘿嘿,谢谢长官!”
江探长甩甩手,讲笑道:“湾仔忙活完了,整个港岛区钱庄却要倒大霉,哈哈,好在我们能轻松一阵。”
蓝刚、雷洛、林耀文等人都露出笑容。
江祖辉却暗含警示的道:“不过,伱们千万不能让兄弟们放松警惕,钱庄业只是刚刚开始,剩下的赌档、字画摊、烟档、粉档、码头走私、洗浴城……每个行业都要一刀刀切过去,盛哥说了,整个港岛的江湖都在盯着湾仔,湾仔的每一步路,都是警队的下一步。”
“好不夸张的说,湾仔兄弟们全都被架在火上烤,既然,第一个拿到钱,就要第一个就要上去拼,将来能不能上位,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雷洛、蓝刚等人面色肃然,齐声应命:“是,长官!”
“如果有什么需要临时决断的事情,你们都听阿贤的,阿贤要是派人要用兵,兄弟们都得上。”江祖辉想的很是通透,点起一支烟,吩咐道:“军装组我也派人打过招呼,兄弟们都会支持你们。”
何定贤明白江祖辉是不想出头冒险,也可能是自知实力不够,干脆就全权下放给他。
“明白!”
五人刚刚走出办公室,蓝刚就搭住何定贤的肩膀,出声道:“阿贤,总华探长这么看重你,以后就靠你多关照了。”
何定贤干笑两声,说不出是喜是愁,答道:“我就是在九龙怕被人打黑枪才调到港岛,没想到,在港岛被打黑枪的机会又多了。”
“哈哈哈,贤哥,这也是你的本事呀!”雷洛闻言大笑。
差馆里,探员们多少都听说月底规费会加,做起事来也干劲十足。
何定贤几乎没有对下属额外关照,对其它组的探员们更没有过多接触,可却已经能够对手底下的人做到如臂所指,道理是很朴素的,上下级关系的组成,本就是利益关系的一种体现,一个上级再懂的体贴下属,要是不能给下属争取利益,一样获得不了下属的拥戴。
反之,一个上级就算平时对下级公事公办,但是,只要能够给下属争取到利益,下属都会抢着想为上级卖命,无论公事、私事,绝对伺候的舒舒服服。
江湖上,却远没有差馆平静,湾仔差馆仅局限一地,办完一件事,收尾十分迅速。
港岛区潮汕帮却一共占有七间差馆,包揽中环、上环、西区、东区等主要地段,一旦展开行动,影响远比湾仔一块更大,虽然钱庄没有湾仔密集,但是零零散散,大大小小,加起来是湾仔的三倍之多,幕后不止有五邑商会的老板了,还涉及到华侨商会、东莞商会,乃至本乡的潮州商会,但是警队在规费上只能一视同仁,光是当街的枪杀案,半月内就发生不下五起。
好在,上面的事情有上面顶着。
何定贤主抓下面就得。
近期,他与蓝刚、雷洛等人倒是交往更深,同时,常约合图、和胜两间字号的扎职人见面。
或许是两间字号龙头与高永盛已经谈好,两位扎职人表现的都很配合,主动把烟档、赌档、字花摊、洗浴城的底帐叫出来,主要也是这类档口直接归警队管,警队有权处理。
其次,这种档口也躲不过警队的眼睛,哪家生意好,哪家生意差,用眼睛看都看得出来。
关键点在于,一次性把食品局,军装警,乃至水警的钱,全部都上交给便衣组。
这件事情等于是把其它部门全部甩开,完全靠向便衣组,很容易让社团心存顾虑,就算便衣组手上有枪也没用。
万幸是合图、和胜两间字号都非常给面子,答应档口一旦重新划好,马上就把规费上交给便衣组。
何定贤决定让邱德更把各个字号的档口全部统计出来,对湾仔区内每条街的地下生意有一个粗略评估,再把各个字号的扎职人请出来聊天。
虽然,邱德更没有正式注册会计师公司,但是,何定贤在江探长给的五千块钱之上,又添了两千块全部交给邱德更,让邱德更请了五个懂算账的伙计,正式组建了一个专职“帐房”。
他们点档口和算生意的方式特别简单,就是蹲在街上找到档口,然后蹲一天一夜,足足蹲满一周,按照人头一个一个点,有消费,没消费的还分开计算……
月底。
何定贤来到差馆上工,一进门就见伙计们脸上堆满笑容,可是走进差馆大门时,又好像缺了点什么,让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直至来到更衣室想开柜子的时候,正好碰见几名军装警员在信封袋里点钞票。
“长官!长官!”警员们见他进来连忙收起信封,立正敬礼,何定贤方恍然大悟,笑着说道:“警队发粮呀?”
“是呀。”三名军装警把钱贴身收好,锁上柜子,将木棍挂在腰间,回头同他讲道:“都托长官的福,每个月比往月都多了五十。”
何定贤微微颔首:“客气,都是兄弟们做事。”
军装警多出五十元便沾沾自喜,殊不知,一波清理下来,上头的鬼佬得多拿好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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