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贤与郝德夫谈好,将来烟牌的规费,会额外拿出百分之三,打点新成立的毒品调查科。一个新部门的成立,自然要多一份,但不代表会损害华警的利益。
他拿出百分之三交给毒品调查科,大馆方面自然会少交百分之三,因为大馆的阿sir们已经丢掉了毒品调查科职权,但是,每个月粉档、烟牌的规费都在涨。
阿sir们倒不见得会少很多。
“阿仔。”
铜锣湾。
西翠茶餐厅。
何定贤吃完一份猪扒包,吸上口冻柠茶,吃饱喝足,讲道:“让邱掌柜把会计组调出来,重新核实一下全港各社团的烟档、粉档。”
“不要让人偷税漏税了。”
在没有电子化系统的年代,每一次权利交接,必须都做好审核。
“我明白。”猪油仔穿着白衫,手里拿着个菠萝包,兴致冲冲:“两年内,新增的档口,参与的社团,我心里都有数。”
“再核实一遍,绝不会出差错。”
何定贤对猪油仔的早已准备,心里满意,在怀里掏出一张港币,丢到桌面,正准备买单。猪油仔却压下脑袋,低声道:“不过,贤哥,有空还是约各大社团聊聊。”
“我有小道消息,高sir好像要增发烟牌,把四张烟牌发到二十张。”
何定贤正打算向高永盛下手,解决掉最后的麻烦,未想到,高永盛却抢先出招,不禁皱眉道:“二十张烟牌,疯了啊!这不是摆明在削四大社团的肉吗?”
烟牌不是越多越好,港岛三个区,每个区地盘已经划分清晰。增发烟牌会引起既得利益者的反对,四张变二十,摆明是要街头大乱。
“是这样,据我了解,高sir先保证四张烟牌不动,又把副牌转正牌,取消了副牌机制,最后又给八间社团新发了烟牌。”
二十张烟牌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涉及到二十间社团!
几十万人!
但听完他的策略,实际看,江湖只多出八张烟牌,剩下十二张是先前的持牌社团,与副牌社团。取消掉定好的正副牌机制,一次性大发烟牌,是要收拢人心?
还是
猪油仔把话讲话,一声不吭,静静等待大佬发话。
“把二十间社团话事人都约出来聊聊。”
何定贤拿起冻柠茶,起身道:“老板,买单!”
“何生,慢走啊。”
老板娘穿着厨裙,走出柜台,一路送到门口。
倪坤替大佬拉开车门,面无表情,待大佬上车再把门关上,轻轻同猪油仔点头示意,再跑回驾驶座,驱车赶回湾仔警署。
猪油仔见大佬离开,立即转身找到小弟,将二十间社团挨个点名,让马仔前去通知,区区几个社团话事人,大佬要见他们还敢不来?
“高sir恐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麦sir给卖了。”何定贤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如果他有预感的话,就不会再想奋力一搏。”
“加上高sir早就盯上烟牌很久当初没有动烟牌,是怕惹得我不爽,现在动烟牌,是要拉拢社团作最后一张牌?也对,四大持牌社团,潮义勇、号码帮、和记、新记、其中潮义勇、号码帮一向支持我,剩下两间也不敢同我作对。”
“这四间最大社团用不上,便只能把四大社团当凯子削,将八张副牌全部转正,再发八张新牌,加起来就是十六张牌,十六个社团。”
“一次性能拉拢十六间社团的招数不多,高sir拿烟牌出来也算犀利,可惜,上头都要讲和,下边的马仔能搞什么事出来?”
“呵!”
何定贤想到都发笑。
将八张副牌转正,八间社团不用给持牌社团抽水,自然会对高永盛感恩戴德,新拿到烟牌的八间社团,拿到新的财路,肯定要为高永盛拼命。
而增发烟牌、副牌转正的事,短期内,可能会让粉档、烟档的规费大增。
毕竟卖的人多了,走货量大,至于市场饱和,价格下跌等影响,起码要小半年时间才会显现,那时高sir已经退休。
这一招,除了四大持牌社团是受害者,人人都是受益者啊!
果然,摧毁原定秩序,必会掠得利益。
可这份秩序是他定的!
谁都别想改!
“阿超!”
大馆。
食堂。
颜雄端着餐盘,趁打菜时,挤到前边,低声说道:“晚上九点,浅水湾,贤哥约你钓鱼。”
陈子超穿着便衣,表面微变,轻轻点头,以示同意。
颜雄叫大姐继续打两个菜,连余光都不多瞥一眼,好似什么都没讲过。
这段时间,大馆内部气氛压抑,重案组内的警员们,近乎都不敢与被调走的上司、同僚碰面,聊天。因为随着何sir与高sir的斗争白热化,公开们,警员之中传着一个说法,即重案组与港岛区总华华探长的人,全都是支持高sir的人马,先前被调出重案组的华人警官,及九龙区总华探长的人,全都是支持何sir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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