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定贤回到家里,洗了个澡,穿着天蓝色的居家服,坐在院子里拨出电话:“嘟”
“何先生。”
李广耀坐在病床的窗边,桌上放着一叠文件,纵然是中枪住院也没有耽误他办公。
“李先生。”
“身体还好吗?”何定贤礼貌性的问道,李广耀笑笑:“哈哈,多谢何先生挂念,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有件事情要向李先生道歉。”何定贤话锋一转,抱歉道:“海面上出了事,送人来港岛的船只翻了,船老大连人带货都落水了。唔好意思,没有照顾好你的人。”
李广耀话语一滞,冷静的道:“没关系,海上风高浪急,出什么意外都是命。”
“嗯。”
何定贤心里很复杂,出声道:“现场有照片要寄过去吗?”
“不用了。”
李广耀感叹一声:“阿邦为我做了很多事,如我的亲生兄弟一般,记得替我给他立个碑,就写新加坡烈士李成邦之墓。”
“多谢。”
何定贤点头道:“一定会办好的。”
“我没有其它事了,李先生多休息。”
“何先生再见。”李广耀挂断电话,望向船外明月,眼神闪过一抹愧疚,心底却轻松了许多。
这晚,何定贤睡进了白月俄的房间,自大儿子出生之后,楚韵楠全身心就投入在孩子身上,现在小幼儿园了还不放心保姆,亲自照顾着孩子起居,早早就已经睡下。
罗彩云则生了一个女仔,取名叫作何富真,十分黏人。何氏又是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大家族,如果,他晚上没有外出办事话,小女儿都要他陪着睡。
他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但独自空闲的时间却越来越少,难得没有女儿在旁边吵吵闹闹,又喝了一壶茶,等到凌晨一点多时,他才熄灭手上的雪茄,插着兜起身回房。
与白月俄睡觉是最享受的,不仅没有孩子脑子,还可以玩一些花的。本来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热血激昂,性趣十足,怎么受得了孩子吵吵闹闹?
贤哥好好舒服了一个晚上。
翌日。
九点多钟起床来到客厅,身上已经穿好西装,见到楚韵楠在客厅,眼神一转,出声道:“富真呢?”
“去医院体检了。”
楚韵楠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桌面:“云吞、面条、还是面包?”
“切片面包对付两口就行,等会还去警署上工。”何定贤对早餐向来是方便为主,但却有钟意的口味:“要草莓果酱,面包边焦一点。”
“知道了。”
楚韵楠取出冷鲜的面包,走向厨房,动作十分娴熟。
如这种贴身照顾的小事情,她向来不假于人手,就算再忙碌都会抽出时间猪油仔在别墅门口却按响了门铃,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客厅,远远对着餐厅就立正鞠躬:“大老板、大嫂,早上好啊。”
“过来坐。”
何定贤招招手,把猪油仔就当自家人,楚韵楠也问道:“阿仔,吃点什么?”
“不用了大嫂,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他说话时还摸了摸肚子,腼腆的笑道:“真的吃不下。”
随后,他在大老板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好,低头道:“贤哥,昨晚有一个衰仔来的,一觉睡醒好像聪明不少,正在门口等着见你呢。”
“请他进来。”
何定贤笑道。
猪油仔点点头,再度离开,回来时身边却已经带了一个人,那人鞠躬道:“何先生,多谢关照,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请何先生见谅。”
“小事情,能想通就好,有道是一念天地宽,你要是想不通的话,谁也救不了伱。”何定贤摆了摆手,吩咐道:“阿仔,茶叶柜里有一张身份证拿给他。”
“好嘞。”猪油仔连忙起身去拿身份证,交到青年人面前时,得瑟的道:“这张身份证值很多钱的。”
“多谢何先生。”
青年人再次鞠躬。
何定贤笑笑:“何新对吧?”
“以后留在何家上工吧,花园正好缺一个园丁,月薪一千五百块,干的好再给你加。但有一点,不准离开港岛半步,就算是过海也不行,至于吃喝玩乐,社团的档口够你玩。”
何新知道何先生是在有意保护他,当即也不再拒绝,出声道:“好的,大老板。”
“你就不用叫我大老板了,叫我何生就行。”何定贤端详着他的神色:“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有个朋友海难死着了,要立个碑,具体的等会去找蓝刚。”
“不要让我失望。”
何新心里突然一揪,咬牙道:“是。”
“何生。”
何定贤见状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接过老婆递来的餐盘,低头吃起面包,没有再理两人。猪油仔很识趣的带着何新退出客厅,把人交给蓝刚带着。
他让何新在家里工作,既是关照,也是一种监视。
别墅里时时刻刻都有他的人,根本不怕何新闹出什么事,如果何新安安份份的愿意开始新生活,在港岛有他照着,自然不会过的差,而且,他表弟的身份在外面可是很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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