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历,就是中国古代最大的黑科技,看似各种奇葩无逻辑的设定,可仔细一想,又牛*逼无比。
比如为了适应寒暑变化,每逢19个年头,就要加入7个闰月,以至于有7年无立春,7年双立春,5年单立春。
2000年,就赶上了一回无立春,俗称“寡妇年”。也就是,不宜结婚的意思。
范小爷不太懂这些说道,其实懂了也不在乎,不宜结婚而已啊,又不是禁止谈恋爱。
她在外面飘了近俩月,三月份过后,就回到了京城。此时天气转暖,范妈前两天也飞了过来,一家三口又挤在那出租屋里。
丫头不工作的时候,难得早起,老妈从卧室出来喝水,就见她打扮妥当,正在门口穿鞋。
“你说你,都不等你爸,就差这么会儿功夫?”老妈唠叨着。
“他不还睡觉呢么。”她提着那双新买的小靴子,可能有点紧,脚掌进去了,后跟死活拽不上去。
范妈瞅她哧牙咧嘴的熊样子,就习惯性的想揍两下,骂道:“就你这样的,连鞋都穿不上,还想自个买房子出去住?趁早给我歇歇!”
嘴里开着嘲讽,但还是过去帮忙,一手捏住她小腿,一手扯着鞋帮,猛地一使劲。
“啊!”
丫头脚后跟被卡得生疼,眼泪都快下来了,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道:“你是不是亲妈啊你?”
范妈在她背上锤了一下,道:“别太晚了啊,早点回来。”
“哎呀不一定呢,这哪有准儿啊。”她在地上踩了踩,适应了下皮子的摩擦感。嬉皮笑脸道:“我走了啊。”
范妈懒得搭理她,慢悠悠的往回走,忽又转身叮嘱道:“哎你带把伞。说今天有雨。”
“不带了,他肯定拿着呢!”
丫头甩下一句话。砰地关上了门,脚步声哒哒哒的顺下楼梯,越来越轻。
“他拿着呢……他还能伺候你一辈子?”范妈也嘀咕道,摸了摸还不明显的肚子。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现在稍微动一点就觉着累,原本爽利干脆的性子,也变懒了些,摇了摇头。进了卧室。
天色很暗,楼道里光线不足,沉沉的好似黎明未醒。扶手上满满的灰尘,连那些老太太上下楼时都不会去搭个边。
范小爷两级并作一级的往下跳,眨眼就到了一楼。在楼道里,她忽地停了停,回头瞅了眼那老旧的台阶。
从96年底,她就在这房子住了,哪会一月才四百块钱的生活费,最苦的日子。到现在。已快四年。
想想今年就要搬走了,还矫情了一把,倍儿惆怅。
她收回目光。又看了看前面那扇破单元门,根本关不严实,露着条缝隙,一丝凉意从外面透进来。丫头上前几步,伸手一推,顿觉广阔,暗暗的天光罩着对面的楼群,近处是一排低矮的车库。
再近些,就在眼前。褚青正等在那里。
就好像,无论她从什么地方出来。他都会等在哪儿。
“你看啥呢?”
褚青拿着伞,两手背在身后。微微抬头。见她也不下来,歪着脑袋,站在平阶上看着自己笑,不由问道。
“看你呐。”
“有病啊!快点走,还得吃饭去呢。”
“嗯……”范小爷伸出两条胳膊,哼唧了一声。
“你今儿怎么神神叨叨的?”褚青摸不着头脑,踩上台阶,单手搂住她的腰,身子再一转,就把她抱了下来,稳稳落地。
丫头挽着他,边往大门的方向走,边抱怨:“我妈不让我自己买房子。”
褚青笑道:“要是我我也不让你买,你爸你妈好容易都搬来了,你还非得搬出去,这不故意唱反调么?”
“可我不想跟他们住嘛。”她晃了晃他的胳膊。
范小爷原本的计划相当之完美,因为她手里的钱刚好还够一套小户型,就打算自立门户来着。你想啊,一个小区里,爸爸妈妈和男朋友,最亲的人都在身边,自己又有独立的空间,最理想不过。
可惜被范妈无情镇压,只能脑补了。
她回来好几天,一直在休息,等喘过气了,就嚷嚷着去看褚青的房子。
俩人先到两味爷吃了早饭,巡视一圈,等到黄颖来上班时,又闲扯了一会。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才到了那个小区。
这一个来月,那房子最大的变化,就是从毛坯房升级成了清水房。褚青没多少时间搭理,又嫌费事,扔在哪不管,反倒黄颖挺上心的,基本就是饭店和这边两头跑,帮着搞定了大框架。
到后来,褚青索性给了她一把钥匙,厚着脸皮看人家小姑娘忙叨。
实际也很简单,没修没砌,也没啥设计风格,就按照原有的格局,水电线稍微改动了下,然后直接铺砖抹墙。壁纸壁橱木地板之类的,一概不要,怎么简单怎么来,把装修工弄得直憋屈,根本没地方发挥。
“哇,真白!”
范小爷刚进屋子,就抽了抽眼角,居然能糊弄到这种程度,素的那叫个干净。好像钻进了一块豆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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