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会推给别人,”陈暮野嫌恶地推了他一把,“你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什么都是别人对不起你,你能不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对,我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守着她,可她不见的时候你陈春之少爷又到哪里去了,现在又跑来质问我,不觉得太无理取闹了么?”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陈春之懊恼地冲过去,连着对着陈暮野胸口捶了许多下,“我被关在那个牢笼一样的房子里没有办法出来,可你是干什么的,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春梨从你眼皮下面走掉了,这一切都要怪你,都是你的错!”
他失控地指责着陈暮野,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明白,他真正痛恨的,真正埋怨的,是对春梨的离开一无所知的自己。他恨死自己了,骂死自己了,双手挥出的每一拳仿佛都砸在自己的心上。
“你闹够了没有!我忍着不说你,你还没完没了了!”陈暮野忍无可忍地还了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什么都不知道吧,你这个卑鄙无耻不负责任的混蛋,我早就想替春梨教训你了!”
如果不是那天他在春梨的脖子上看到那些痕迹,那么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也不会抛下她一个人不管不顾。他每当回想起那一天总是后悔不已,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嫉妒才发了疯,但比起自己,他更恨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做的好事,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而且出于嫉妒的私心,他也早就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而陈春之却不知道他话出何处,只以为他单纯地挑难听的词骂他而已,不禁觉得好笑:“你替春梨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教训我?不过正好,我也要帮她把在你这混蛋这里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说完,他的拳头又再次回敬到了陈暮野脸上。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拳轮流打向对方,奇怪的是,没有人躲闪,也没有人多打一拳,而且两个人都仿佛刻意地听完对方说的话,似乎那些谴责才是令他们释怀的解药,而他们的潜意识也期待着对方的拳头落下,似乎收下这样的惩罚才会让自己心安。
当这场漫长而激烈的打架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少年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而蛋糕上的奶油沾满了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两个人都看上去无比滑稽。
然而比起衣服上的蛋糕,更糟糕的是他们脸上的伤痕。陈暮野的鼻子被打破了,陈春之的嘴脸被弄伤了,两个人的眼睛下面都布满了淤青。
“想不到,你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少爷,打架还蛮厉害的。”陈暮野冷笑一声,率先打破了长久僵持着的气氛。
“彼此彼此,”陈春之悻悻地挑起眉毛,“大概是因为打架的对象是你,所以我格外有干劲吧。”
两个人不屑地对视了一眼,竟然都忍不住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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