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以修为来论,两人跟端木吹雪相比,差了一大截。
他们只是有心算无心,趁其不备,偷偷跑来,希望不被里面的人发现。
宫心竹将脸贴紧墙壁,认真谛听,里面毫无动静。
五品中境,一样能隔着墙壁,感知到室内的情况。
当然,比她修为更高之人,她不一定能感知到。
宫心竹又写:“从窗户进去。”
洛影寒写:“里面有两个人。”
宫心竹脸色微变,当然,洛影寒全副心神,用来感知墙内,并没有察觉到她脸色变化。
按常理来说,此时端木吹雪正在屋内打坐静修,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在。
这事很反常。
只要还有第二人在场,宫心竹就不便现身相见。
她是来冒险的,却不是来送死的。
洛影寒写:等。
两人一动不动,屏气凝神,就连心跳都控制到最缓,全身毛孔紧闭,站在墙外,就像不存在似的。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传来两声门响,那是开门,然后又关上的声音。
洛影寒写:走了一人。
宫心竹写:可以进了。
两人这才打开窗户,翻身而进。
只要一开窗,两人就没必要再屏气凝神了,屋里只要不是个死人,就能发现。
宫心竹落地后,走到一间床榻前跪下,纳头就拜,道:“师父,弟子宫心竹冒死来见。”
说到“师父”二字,她的声音早就发颤,双目发胀,一个忍不住就要掉眼泪。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和磨难。
不料,榻上之人,只是静静地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宫心竹又叫了两次,还是没有反应。
宫心竹心想:“难道师父正修炼到紧要关头?我可不能打扰她老人家。”
洛影寒看得清楚,榻上之人,面色平和,可是面部隐隐透着一股黑气,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又或者是中了剧毒。
洛影寒再一看,不由得惊惶不已。
榻上之人,正是端木吹雪。
她坐在榻上,盘腿而坐,此时正有两把钢刀透过了她的双腿,露出了锋利的刀尖。
细看这些刀尖,还带有锋利的倒钩,假如生生拔出,痛苦的程度,不输于十大酷刑。
榻上一片血红,却早就干了。
洛影寒原本以为是床榻的颜色,没想到竟然是鲜血染红的。
宫心竹也看出来了,起身奔到她身前,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以往她对师父何等尊敬,未经允许,绝对不敢触碰师父的身体!
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探了探师父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微弱的气息。
洛影寒道:“她还没死,不过……屁股下面。”
洛影寒对她没有感情,所以见了这等情况,还能稳住心神。
他很快就发现,端木吹雪所坐的地方,除了双腿处有两把钢刀之外,身后还有两把钢刀,不用再看也知道,一定还有好几把钢刀,插入了端木吹雪的身体之中。
端木吹雪就这样,被活活固定在了床榻之上,流血不止,从她的面色来看,显然钢刀之上,还喂有剧毒……
屁股下面的钢刀,全都固定在床榻上。
宫心竹道:“师父,你快醒醒……”
洛影寒道:“以她的武功,竟然还会遭人暗算,一定是她最相信的人,才能得手。”
不用猜也知道了,是楚清音!
宫心竹乱了分寸,道:“现在怎么办?”
她素来冷静、机敏,只因眼前之人,是她最为敬爱之人,她才会手足无措。
洛影寒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要带她一起走。”
宫心竹道:“可是……师父她,不能动。”
洛影寒大感焦灼,如果硬要将她从榻上带走,伤口一定重新流血,到时候,她就性命难保了。
这样的话,后面麻烦无穷。
铸剑谷这么多的弟子,要是她们以为,是洛影寒、宫心竹害死了端木吹雪,他们休想活着出谷。或者那些有心人,将端木吹雪之死,往他们身上一推,那就百口莫辩了。
洛影寒道:“弄醒她,或许她有办法。”
宫心竹不敢出手,洛影寒右手抓住端木吹雪的肩膀,内力一运,强大的力量,让她缓缓苏醒过来。
宫心竹泣道:“师父……”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端木吹雪一见到宫心竹,惨然一笑,道:“心竹,是你吗?”
一声“心竹”,胜过万千语言,宫心竹明白了,将她逐出师门,只是楚清音的意思,她仍然是端木吹雪最疼爱的小徒弟。
她泪如雨下,道:“师父,您受苦了。”
端木吹雪轻抚她的秀发,惨然道:“心竹,为师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总算老天有眼……”
洛影寒见她们师徒俩沉浸在悲伤当中,越说越多,急忙阻道:“端木掌门,眼下咱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凶险之地,您有没有什么良策?”
端木吹雪摇了摇头,道:“一共八把钢刀,刺进了我身体之中,我动不了了。这些钢刀都有倒钩,我不敢拔出。刀上还有剧毒,我已经逼出了一大部分,还有少部分无法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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