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儿,许怀义扭头一看,就见闺女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扬着笑,咋看咋稀罕,可偏偏奶呼呼的小拳头里依然攥着一根手指……
就那么舍不得放开?
那只能强行拆散了,许怀义说干就干,毫不犹豫的探过身去,小心翼翼的掰开闺女的小拳头,然后温柔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做完这一切,瞥了顾小鱼一眼。
那眼神该怎么描述呢?反正顾小鱼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初见许怀义时,留给他的那个英武悍然的将士形象,又崩塌了。
光眼神示威还不够,许怀义哼笑了声,“你力气还没个奶娃娃大?手指被攥住就拔不出来了?那以后岂不是谁想欺负都行?”
顾小鱼,“……”
他没那么软弱无能,而且,这是谁力气大小的问题?
但他没辩驳,因为,总觉得那样做,有点幼稚。
顾欢喜早就被他的幼稚给打败了,怕他说出更幼稚的来,只得开始撵人,“行了,做饭去吧,我饿了……”
媳妇儿的话就是圣旨,许怀义忙不迭的应下,不过走时,不忘喊着便宜儿子,“小鱼,跟为父一块儿,为父教你咋做饭。”
一声拿腔拿调的为父,听的顾欢喜嘴角抽了抽,真是受不了这个冤家!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能较上劲了,可真是出息!
顾小鱼面无表情的下炕,木然的跟在后头。
很好,除了洗衣服,他以后还要学习如何下厨了,以后不会连女红也要懂吧?
做饭的棚子,幸好在梧桐树下的阴凉地里,不然光烧火就够遭罪的,许怀义挽起袖子,手脚利索的洗锅淘米,一边干活儿,嘴里一边念叨,“看见我放多少米了吧?多了不行,太稠糊,跟吃干饭似的,太少也不行,清汤寡水的,喝着没滋没味儿,这么多米,配这个多水正正好,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现在无偿分享给你了……”
顾小鱼,“……”
他并没有感动到。
“小米粥最养人了,你娘还在月子里,喝这个最好,不然,现在天热,喝绿豆汤更合适,尤其是撒上白糖冰镇过,那才叫一个爽快……”
顾小鱼问,“这里镇上有卖冰的?”
许怀义面不改色的道,“是搁在水井里冰镇,你难道不知道?井底下的温度可比上头凉快多了,天热,吃不完的饭菜,装在篮子里,再系上绳子,吊在井底,能保好几天不坏呢……”话落,啧啧几声,颇有些嫌弃道,“你不光力气小,这学问和见识,也远远不够啊,以后好好跟着为父学习,知道了吧?”
顾小鱼抿抿唇,“……是!”
打击了这小子两下,许怀义心里舒坦了,等米煮开,他熟练的在锅上放了个篦子,把中午买回来的包子给热乎上,让顾小鱼看着灶火,他开始准备晚上吃的菜。
西红柿和辣椒、土豆之类的都不能拿出来了,他只得选了黄瓜和豆角,转头问顾小鱼,“你喜欢吃啥菜?”
顾小鱼道,“听您的……”
许怀义满意的点点头,“这觉悟不错,以后也继续保持,我跟你说,小孩子绝对不能挑食,挑食长不高。”
顾小鱼,“……”
挑食会不会影响身高他暂且不知道,但他觉得,以后会从这位父亲身上,学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点了。
许怀义决定做黄瓜炒鸡蛋,豆角炒腊肉,确定好菜谱,就麻利的择菜、洗菜,切菜时,还炫了一把刀工,然后冲顾小鱼得意的挑了下眉。
顾小鱼,“……”
他并没有体会到刀工出色有什么可值得炫耀和骄傲的。
不过,当菜出锅时,他闻到那香味,心里还是不免讶异了下,没想到他这个父亲并不是花架子,竟然厨艺还真的挺不错?
一时没忍住,他不解又好奇的问道,“不都说,君子远庖厨……”
许怀义闻言,当即像是抓到了他啥小辫子似的,兴奋的道,“我就说你学问不行吧?听听,果然出错了,你这话让外头的人听了,非得笑话你不可……”
顾小鱼涨红着脸,弯腰行礼,“还请父亲赐教。”
许怀义得意的道,“你先说,君子远庖厨这话是啥意思?”
顾小鱼斟酌道,“意思是,君子需要远离杀鸡宰羊、切肉烹饪的厨房事务。”
许怀义皱眉,“你这不知道吗,那咋还搞错了呢?”
顾小鱼一头雾水。
屋里,顾欢喜实在听不下去了,喊了声,“饭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媳妇儿,饿坏了吧?这就给你端进去……”许怀义再顾不上旁的,还催着顾小鱼帮忙拿碗筷。
顾小鱼,“……”
他能怎么办?只能听从。
吃饭的小桌子支在堂屋里,吃的时候,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准确的说,跟这规矩正相反,说话就没停下过。
“媳妇儿,你觉得这包子味道咋样?是不是没有我调的馅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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