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生似笑非笑的道,“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话落,又有人忍不住出价,想要买下那女子,不出意外,再次被拒绝。
这时终于有人不耐了,他是最先来围观看热闹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开始还有点兴致,就当看戏了呗,对美人做戏总是有几分包容心的,可被一个女子接二连三的驳面子,也难免烦躁,于是,便指派身边的小厮去拽人,想强行把人给带回去了。
周围的人也没个管的。
有自诩正义的想说两句公道话,可瞥见对方的穿戴,又胆怯的咽了回去。
京城里卧虎藏龙,谁知道这位能不能惹得起?为了个陌生人,招惹上是非,不值得。
“公子,公子,求您放了小女吧,小女不愿做妾,只想为奴为婢……”
“呵,欲擒故纵是吧?爷够给你脸面了,喊了几次价,给你抬身份,怎么?还不满意?真当自己是国色天香的大家闺秀呢?都出来卖了,还摆这么大谱,啧,当爷是二傻子呢,能被你耍着玩儿?识趣的,赶紧起来跟爷走,下半辈子让你吃香喝辣,不识趣,呵,那就别怪爷不怜香惜玉了……”
“公子,公子……”
“娘的,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给爷堵住嘴拖走!”
眼瞅着那女子就要被拖走了,赵三友目瞪口呆,忍不住看了看两边的同窗,问道,“咱们不管管么?”
王秋生摇摇头。
孟平压根就没上前凑。
李云亭无动于衷。
苏喆一脸看戏的兴味。
至于许怀义,好奇的等着接下来的剧情,是否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听到赵三友的话,接了句,“你想怎么管?一个卖,一个买,合情合理。”
“可,可那女子不愿意啊。”
“那她为啥不愿意呢?不就是因为没钱才卖身葬父吗?对方都给到一百两了,她还有啥不满意的?卖给谁不是卖,怎么还挑三拣四上了?”
赵三友哑口无言。
许怀义见他还没开窍,无奈的叹了声,赵三友为人爽直仗义,他还是挺喜欢的,唯独就是在某些时候,脑子有点过于简单,简单没什么不好,可太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了,若有人诚心算计,他八成躲不掉。
这性子,如果进了官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他刚才其实是故意想让赵三友喊价试试,有些事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挨了打,受了教训,才能长记性,没想到却被王秋生给拦下来了。
王秋生也是个好心,拦下来后,稍微一琢磨,便猜到了许怀义的打算,不由暗暗懊悔。
好在,事情还没结束,就是看戏,也能长点见识。
果然,戏继续唱了下去。
那位女子不知道怎么挣脱的,居然从小厮手里跑开了,本来都拖出去十几米远了,就差被塞进马车带走,这时候,却忽然又冲了回来,而且目标明确,冲着许怀义等人噗通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着地,发出砰的声响,可见穷途末路,只能做最后奋力一搏了。
“公子,求公子怜惜小女,买小女回家吧,小女愿意为奴为婢、当牛作马的伺候您……”
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深谙女子的本钱,扬起的一张脸,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勾起男人的怜惜。
除非是铁石心肠,不然谁能消受这等美人恩?
许怀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淡,“你为什么单单来求我们几个怜惜?明明刚才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几个都是穷学生,可买不起奴婢。”
穷学生能上的起精武学院?
围观的人自是不信,不过听话听音,有那聪明的,很快便琢磨出意味来。
敢情这出戏,是有特定的观众啊,他们就是陪唱的,主角另有其人。
那女子身子一僵,表情却拿捏的稳稳的,不露半点心虚,“小女子感念刚才那位公子的怜惜,只是不愿为妾……”
许怀义没耐心跟她兜圈子,打断道,“那你就能确定我们买你回去不是打着把你扔后院为妾的主意?”
“几位公子是精武学院的学子,受名师教导,严于律己,定不会强迫小女子的意愿……”
许怀义被这话给逗笑了,“这还绑架上了,可是怎么办呢?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我们却没没信心能做到,你要是生的平庸些,或许还可能,可惜你长了这么张脸……”
顿了下,他慢条斯理的道,“要不你毁了这幅容貌,我买你回去如何?”
“什、什么?”那女子豁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看戏的人也难免哗然。
好家伙,这戏的转折有点措不及防啊。
许怀义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明明说的话十分残忍,但嘴角却含着笑。
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女子瞳孔缩了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很快蔓延至全身,许怀义不按套路出牌,让她很是被动,她努力稳住心神,哆嗦着嘴角,哀哀戚戚的哭诉,“公子,您,您怎么能这么对小女子?身体发肤受于父母,小女子岂可不孝?公子若是不信,小女子可以对天发誓,绝不生出非分之想,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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