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怀义说完,孙钰唏嘘道,“苏喆倒是能屈能伸,已经吃到嘴边的肉,可没几个舍得再送还回去,只凭这点,苏家家主之位,他就有一争之力,也难怪苏坚帮着嫡长子打压他了。”
再不打压,就该踩着嫡长子上位了,那嫡子可就颜面全无了。
孙尚书也道,“更难得的是,为达目的,他甚至愿意屈居怀义之下,甘心当个跑腿小厮,不是谁都能豁得出这份颜面去。”
孙钰看着自己的徒弟,感慨了句,“你交的这几个朋友,倒是都有可取之处。”
许怀义干笑,“弟子眼光还凑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弟子运气好,碰上的同窗都这么优秀。”
孙钰深以为然,自家弟子确实是个福将,有三五知己好友,想来再正常不过。
许怀义看向孙尚书,试探的问,“师祖觉得这事儿,徒孙能做不?”
孙尚书点了下头,“能做,而且还必须要做好,成立商会这事儿可大可小,既然是你想出来的点子,揽在身上,最名正言顺。”
得了准确的回复,许怀义心里就有数了,随即开始发愁,“可是,徒孙没有经验,也没合适的人手,更没号召力,即便有再多主意,也不好施展啊……”
孙尚书道,“这些问题都好解决,你之前为拍卖会,写的那个计划书还记得吧?就照那样的格式,把商会的前期筹建,后续如何经营,一步步的都写清楚,回头拿来给我看看,若是计划可行,我再派人去协助你。”
许怀义立刻起身道谢。
孙尚书摆摆手,“跟老夫不用客气,倒是你那同窗,可以跟他多聊聊,苏家是大雍第一皇商,在商户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苏喆即便是庶出,不受重视,但身份摆在那儿,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若是能说动他父亲出面,会更事半功倍,至于你们担心的摘桃子,有我给你派去的人盯着,他不会犯蠢的。”
许怀义顿时笑逐颜开,又问,“二皇子也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还让人插手了,后续……”
后面要是不带二皇子玩儿,怕是要得罪人。
孙尚书意会,斟酌道,“届时,他要派人来帮忙,你只管也收下便是,就像之前你带着苏喆、李云亭还有乔怀谨等人去赈灾一样,只管埋头把事情做好,其他的先不必理会。”
许怀义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痛快应下,从孙家离开后,在车上就琢磨着咋写这个计划书,继赈灾博了点名声后,这是他的另一次机会。
和苏喆合伙做生意,赚再多的钱,也只能让生活变得舒坦点,却不会给他带来地位上的变化,考上精武学院,拜孙钰为师,算是把他的身份往高处抬了一些,但阶层还是没有真正跨越。
直到赈灾受了朝廷的褒奖,那一份圣旨,比啥都管用,也是真正让旁人忌惮的依靠,但到底太单薄了,所以,还得继续努力给自己加筹码啊。
筹码多了,等武举上岸,也能有个好去处,对晋升也更有益处。
这么一想,他更是浑身的干劲儿,回到家跟媳妇儿一说,顾欢喜自然也十分支持。
顾欢喜原本担心他揽呼这事儿,没名没份没地位,根本撑不起架子来,徒惹人笑话,还会如稚子捧着金子过闹市,恐会引来麻烦,现在有孙尚书愿意保驾护航,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比起许怀义,当然是她更擅长这些事儿,在边上出了不少建议,两口子删删减减,又不时增添,忙活了两天,才算把这份计划书给完善到再也找不到可修改的地方。
办完这事儿,也到了二十八,各处作坊放假,除了工钱,许怀义还给每个人都包了红封,另外,还发了米、面、猪肉、棉布作为福利。
作坊的人莫不欣喜,直夸许怀义这个东家心善大方又厚道仁义。
许怀义深感有愧,作坊里的工作强度可不小,从月初到月尾,几乎无休,他跟剥削阶级也没啥两样了,有心给大家伙儿排班轮休,谁知,村长叔头一个不答应,其他人竟也不愿意,他们就喜欢上工挣钱,在家歇着反而心里不踏实,觉得在耗费光阴。
他也只能妥协。
作坊暂时歇了后,许怀义带着媳妇儿孩子又进城了一趟,去置办年货,其实家里不缺啥东西了,该买的早就准备全乎了,但逛街有逛街的乐趣,就当是全家出游玩乐。
中午在外面吃的,找了家比较像样的酒楼,点了一桌招牌菜,一家人边吃边听八卦。
如今城里,最热门的八卦当属姚长远和乔宏之女的婚事了,俩家门第相差太多,谁能不好奇?加之,姚家近期原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乔宏之女又背着个貌丑、无人问津的名声,俩人结合,顺理成章的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此外,就是定远侯府李云轩的丑闻了,还没娶正妻,就先弄出个庶长子来,这在高门大户里是十分忌讳的,直接影响到了他以后的婚事档次,但凡有点地位的,家里又疼闺女的,都不会选这样的当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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