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无语的问,“二皇子就没自辩吗?难道承认了?”
孙钰比他更无语,“二皇子要是承认了,能只是挨顿打?”
还不得跟大皇子一样,被撵去皇陵吃糠咽菜去?
“那他不承认,皇上就认定是他了?”
“这种事儿,做皇子的怎么肯承认?但他认不认的不重要,皇上只看证据。”
“到底什么证据啊?”
“这就不清楚了。”
许怀义一时默然,心想,楚王可真有本事,能把这么大口锅扣在了二皇子头上,关键是,还扣的严丝合缝,让皇上都相信了。
到底是楚王太厉害,还是皇上昏聩多疑了?
“二皇子就……没办法替自己洗白?他府里应该养着不少幕僚吧?”
就没个聪明的扳回一局?
孙钰闻言,看着他道,“二皇子府里的事儿,为师不清楚,但为师好奇,你怎么就觉得不是二皇子干的呢?”
许怀义顿了下,脸上倒是不见慌张,很自然的口吻道,“这很明显啊,二皇子是中宫嫡子,大皇子是什么秉性、实力,举朝皆知,甭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二皇子都是最有希望的那个,他压根无需多做什么,就能顺理成章的那啥,何必冒着犯忌讳的风险,去多此一举?”
孙钰道,“你这话,不全对,身在皇家,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是安安分分的等着,就能等到想要的结果,你不争,别人争,你还能沉得住气?”
皇家夺嫡,本就是你死我活,哪有什么顺理成章?都是绞尽脑汁的算计、九死一生的搏斗才能争到手的结果。
许怀义闻言,也没心虚,“就算他要争,需要拉拢人支持他,可那也犯不上被人拆穿后就杀人灭口啊,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再说,那样做,对其他支持他的人绝对是致命打击,会寒了那些人的心,实在得不偿失,聪明的做法,是尽力为他们周旋,帮他们脱罪,照顾他们的家人,杀人灭口算啥,不打自招?实在太蠢!弟子可不觉得二皇子会是那么鲁莽冲动的人!”
听了这话,孙钰拧眉,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沉吟道,“也许,是那几个人手里,捏着他什么要命的把柄、不得不除之?”
许怀义噎了下,那些人确实捏着要命的把柄,却不是二皇子的,而是楚王的,他悻悻的道,“也许吧,但弟子还是觉得,这事儿不是二皇子干的。”
孙钰慢悠悠的道,“其实为师也觉得,不是二皇子干的……”
许怀义顿时眼睛一亮,“师傅有证据?”
孙钰摇头。
“那您是靠什么判断的?”
“你呢?”
“嘿嘿,弟子一半是靠对二皇子为人的分析,一半是靠直觉。”
孙钰瞥他一眼,“你倒是实诚,为师跟你差不多吧,不过分析的不是二皇子,而是他身边的人。”
许怀义抱着闺女,嬉皮笑脸的行了一礼,“请师傅指教。”
偏他怀里的阿鲤觉得好玩,也跟着行了一礼,奶声奶气的道,“请师傅指教。”
孙钰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她可爱的小揪揪,纠正道,“要叫师祖喔。”
阿鲤也聪明,马上道,“师祖指教。”
孙钰又忍不住扬起嘴角,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不少,不过,许怀义怕闺女学舌,万一在外面说漏了嘴,也是麻烦,便喊了卫良过来,让他抱着阿鲤,去主院交给顾欢喜,闺女还小,玩了这么久,也该睡觉了。
卫良走后,孙钰无语的道,“你也太小心了,阿鲤才多大?”
许怀义苦笑道,“师傅,阿鲤现在嘴巴越来越利索了,弟子也是怕她学了去,不瞒您说,弟子跟她娘说点私房话都要躲着她了……”
刚才师徒俩人说话,阿鲤压根没听,注意力都在远处那些孩子身上,所以他才没避讳。
孙钰嘴角抽了下,清了下嗓子,这才说起正事,“为师分析的是信国公,还有周阁老,他们都是老成持重之人,都教导过二皇子,二皇子对他们也敬重有加,若有重要之事,定会寻他们拿主意……”
许怀义接过话去,“依着他们的处事风格,肯定不会杀人灭口对吧?”
孙钰点了下头,心想,除非俩人都老糊涂了,不然不会犯傻。
许怀义不解的喃喃道,“咱们都能想得到,那为什么皇上……”
孙钰没说话,但眼底的情绪多少泄露了几分,自古帝王多疑,尤其是到了晚年,看皇子们的眼神,可没有几分慈父之心了,有的是防备,甚至嫉恨,嫉恨他们如朝阳,而他却迟暮,但凡有三分怀疑,也会发酵成十分,寻到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不打压?
许怀义反应过来,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上辈子若真是大皇子捡漏上位,或许并不是他以为的是皇子之间恶性竞争,最后下场的都阵亡了,这才便宜了大皇子,也许是楚王和建兴帝联手的杰作,楚王利用建兴帝的疑心,处处给皇子们挖坑,不用等他们斗,就被建兴帝给收拾了,只剩下了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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