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眨巴着红肿的眼,好奇追问,“什么保命本事?”
顾欢喜噎住。
阿鲤催促,“娘,您快说呀……”
顾欢喜迟疑着,进了寝室后,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娘俩,她才低声道,“这是你爹爹的秘密呀,不能跟外人说的。”
她以为这样说,就能终结话题了,谁知,阿鲤无辜天真地道,“可我不是外人呀,我是爹爹的宝贝呀……”
顾欢喜再次噎住,好想把闺女扔给许怀义,让他去哄啊!
“娘,娘……”
一声声的,仿佛不知疲倦,喊的她头都要大了,最后妥协,“等到晚上,晚上娘再跟你说,行了吧?”
“真的?”
“嗯,嗯,真的,小磨人精,现在能让娘清净一会儿吧?”
“嘻嘻,当然能啦,我最乖了。”
“……”
要不是那得逞的眼神太过明显,她都要信了呢。
她这是生了个啥闺女?孟婆汤少喝了一碗吧?
中午,火锅在梅园的花房里吃的,天气变冷后,顾欢喜就让人把花房收拾了出来,说是花房,也是暖房,里面建了地龙和火墙,之前的主人在这里养了不少珍稀的兰花,等到下雪,就会邀请客人来观赏,算是一种炫耀。
不过他们搬进来时,兰花就都没有了,许是送了人,屋里头只剩下些空荡荡的架子,顾欢喜重新布置搭景,一间设计成花房,里面摆放着桌椅,赏花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读书习字,另一间则全部种上了蔬菜,以供冬日食用,品种还不少,绿叶菜为主,吃火锅最方便。
黄铜打造的鸳鸯锅,约四十公分宽,一边是红油汤底,木炭一烧,汤料翻滚,香辣的气息很快便霸道的征服了每个人的胃,嘴里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分泌唾液,手里的筷子蠢蠢欲动,只等开吃。
另一边是番茄口味的,味道没那么浓郁,却也不会逊色很多,尤其对孩子的胃口,酸酸甜甜的,光喝汤都是一种享受,因为番茄今年种植的少,所以每吃一顿都显得尤为稀罕。
羊肉、猪肉切片,鸡肉和鱼肉都打成丸子,各种豆腐青菜,是最新鲜的,在锅底打几个滚后,便迫不及待的成了众人嘴里的美味。
美食是最抚慰人心的,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果然,顾欢喜说了晚上吃番茄炖牛腩,酸菜鱼,辣子鸡等几个他们最喜欢的菜色后,孩子们都欢呼起来。
低落?不存在了。
饭后,顾欢喜哄睡了闺女,就闪进房车,车里没人,但在桌面上留了纸条,密密麻麻的写了大半张。
许怀义把自己的行程交代的清清楚楚,字里行间,有兴奋激动,也有对她和孩子的不舍,唯独没有忐忑不安和犹豫后悔。
他一往无前,是真的喜欢这条选择的路啊!
顾欢喜无奈的叹了声,提笔在下面也写了几行,家里没什么可多说的,她不能让他放心不下,她便反复叮嘱,让他务必要好好保护自己。
随后,她在车里煮了些排骨汤,备着他进来时吃喝。
行军路上,风餐露宿,若是赶时间,只会更苦,比逃荒还要身不由己,顾欢喜旁的忙也帮不上,只能给他做点吃的,好好慰劳一下身体了。
殊不知,许怀义甘之如饴,并没觉得辛苦,相反,这样的生活方式,勾起他隐藏的情怀来。
他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心底满满的都是对前途未卜的规划和思量,人才从京城出发,他脑子里就已经打了好几场战役了。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毕竟这次抽掉的大部分禁军和西山大营里的兵,都是步行为主,随行的还有补给的辎重粮草,太医院也派了几个老御医跟着,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要说最拖累队伍的还是那几位世子爷,一个个的也都习过武,勉强算是文武双全,可出门在外,才知道,习武是习武,贵重也是真贵重,门面排场一点不少,哪个都拉了几马车东西,吃的用的,还有十几个护卫随行,长随小厮寸步不离的伺候,就这种阵仗,能跑快了才怪!
大家见怪不怪,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带队的几位将军谁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呢?
反正也不指望他们打仗,就是去当个吉祥物,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只有点苦了武学院的学子们,他们被安排跟在这些权贵阶层后面,连点意见都不敢提,实在憋屈。
尤其两边的待遇啥的,对比起来,不免惨烈,这种情况,在停下吃饭休息时,更为明显了。
那几位世子爷,啥都不用做,只需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等着便是,自有小厮长随们去忙碌,他们也不吃伙房里做的大锅饭,都从家里带了粮食开小灶,肉啊鱼啊,可劲的造。
学子们就没这条件了,大多都是平民百姓,骑的战马,穿的盔甲都是学院发放的,不然这身打仗的行头他们都置办不起来,更遑论大吃大喝。
他们虽也带了点吃的,但路途遥远,还是得指望大锅饭,可部队里的大锅饭能好吃到哪里去呢?每个人分俩窝窝头,再打一碗稀粥就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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