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有功之臣,触犯天庭戒律,所以被天雷罚了?
朝中人多觉得,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对于这种自毙方式,还是有些讳莫如深和感情复杂。
毕竟,在朝为官,谁能没做过几件丧良心的事儿?
谁敢坦荡荡的说无愧于天地和百姓?
万一以后老天爷也给他们来这么一下子,谁扛得住?
光是想想,都胆颤了。
百姓们则相对朴实,认为这是“为人莫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和来迟。”的最好诠释,自此后,更把这话当作金科玉律,连带着作恶的都减少了很多。
这也算是许怀义的间接功劳吧,只是没发宣之于口。
他办完事后,并未在平远伯府停留太久,就趁乱离开了。
他原本是想亲眼看到孟瑶的尸体后再走,但显然,伯府的下人都被吓坏了,竟是没一个敢冲进去救人的,等那大火灭了,估计孟瑶早就烧成灰烬了。
一路避着人,顺顺当当的回了家,期间,丝毫没暴露形迹。
顾欢喜早就找借口将主院的丫鬟打发了,连闺女都哄到顾小鱼那儿去玩,她手里捧着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到许怀义平安回来,一颗提着的心才安放下。
“怎么样了?”
“尘归尘,土归土了。”
闻言,顾欢喜瞬间意会,惊愕的问,“烧成灰了?”
许怀义“嗯”了声,声音没多少起伏,神色也异常平静。
见状,顾欢喜不由纳闷,“办成这事儿,你不是该得意么?”
怎么看着好像没当回事儿一样,这么稳重了吗?
许怀义洗去脸上的伪装,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惬意的往椅子里一趟,端着温热的茶杯,随口道,“没啥可得意的,甭管杀的是敌人还是仇人,杀人都不会是一件愉悦的感受。”
顶多当时会觉得解气了,但事后,他并不会因此就能有多高兴。
闻言,顾欢喜挑眉看着他,打趣,“思想成熟了啊,我还怕你在战场上杀红了眼,回来也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真变成人屠,我可不敢跟你睡一张床上了。”
许怀义知道她担忧什么,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吧,我只杀该杀之人,无辜的人,下不去手。”
顾欢喜点了下头,“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许怀义“嗯”了声,叮嘱一句,“这两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来咱家说道这事儿,你可注意点儿,别漏了馅儿。”
“好,不过,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她才认识几个人?上门的客人,九成都是奔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
连一个晚上都忍不了,赶着饭点儿,苏喆和李云亭就来了,也就是彼此都熟悉了,不然这做派,妥妥恶客。
顾欢喜在前院安排了一桌,仨人守着红泥小火炉子,吃红焖羊肉锅子。
许怀义还得装病人,也不敢喝酒,连羊肉这等发物也不敢多碰,只郁闷的挑着青菜豆腐吃。
俩人来之前,焦大夫和江先生才从他这儿出去,还有孙钰派来的人,都是跟他传消息的,顺带着提醒交代几句。
所以,这会儿应付此事,他已经很有经验了。
等那俩人喝了一杯后,他主动提及,“平远伯府得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师傅派人来说了一次,我府里的人也出去打听过,刚才江先生还跟我在说道呢……”
苏喆迫不及待的问,“那你是个什么想法?”
许怀义很淡定的道,“很玄妙,但很多人都亲眼所见,那就不是假的,天打雷劈的事儿,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就是没想到,会那么巧,落在平远伯府头上,只能说他们太倒霉吧。”
苏喆摇着头,一脸复杂的道,“这可不仅仅是倒霉那么简单,外面的人,如今都认为是他们伯府造了孽,所以上天才降下雷罚,这是恶有恶报,眼下平远伯昏迷未醒,生死难料,整个伯府没了主心骨,前路迷茫,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顿了下,他才用那种讳莫如深的语气道,“至于孟瑶,直接被雷劈死了,由此可见,她果然是妖孽啊……”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外头也这么传吗?”
苏喆点头,“祖辈都说了,被雷劈中的屋子里所住的人,都是妖魔鬼怪,她不是妖孽是什么?平远伯让人刺杀了你十几次,上天都只是将雷警告他一下,可孟瑶呢?直接劈死了,这得多大的罪过啊?”
他说完,忍不住喝了口酒压压惊,哪怕到现在,都觉得这事儿太过惊悚,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李云亭的心态就强大多了,他隐隐还有几分兴奋,“这雷来的实在太及时了,上午我们还说想要去除掉她,没想到,下午,她就被老天爷收了去,怀义,你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吧?”
许怀义,“……”
他算啥亲儿子?他家阿鲤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苏喆闻言,深以为然,不住的点头附和,“云亭说的对,怀义,你绝对是被上天厚待的,拥有大运道的人,这运气,实在是,啧啧,凡人羡慕不来,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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