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钰也受伤了,虽没有生命危险,可也短期内没法再下床。
消息传到京城,朝堂为之哗然。
建兴帝没上朝,太子监国,坐在龙椅的下首,看完战报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当场就按耐不住发了一通火。
火气自是冲着平叛大军去的,言辞之间,就差骂他们是窝囊废了,叛军最开始是五万左右,所以朝廷也派了五万去,后来战事不顺,朝廷急着结束这场战乱,因此又大方的派去五万,如此,光靠人数,按说也能碾压叛军才是。
可事实上,却被对方摁在地上摩擦了。
这说明啥?说明己方无能啊!
太子焉能不发火?
尤其他这位子坐的还不够稳,最烦的就是各处生乱子,偏偏各处就是不消停,他的修养和耐心,在这大半年里几乎耗尽了,犹如困兽一样,一点刺激,就会忍不住红着眼咬人。
他狠狠斥责发作了一番,让内阁和朝臣尽快拿出个应对意见来。
朝臣们能说啥?
只能继续派人去平叛,总不能也和谈吧?
那可是反贼,就是想招安都很难,谁让人家已经成了气候,还占据上风了呢,尤其叛军得背后很可能是楚王,那就更没希望跟朝廷和解了。
但是派谁去,还能抽调多少人手,粮草从哪儿来,这又是些难以解决的问题。
朝堂上吵作一团,说什么得都有,就是没个拿正经主意的。
最后,有人提及了许怀义的名字,诡异得是,竟得到了大半朝臣的支持。
那些不支持的,也没反对,而是保持了沉默。
于是,去支援的带兵将领就这么定了下来。
许怀义接到圣旨时,一点没意外,就是郁闷,今年又不能在家守着媳妇儿孩子过年了。
还有更郁闷的,整合队伍要出发时,祁王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主动跟建兴帝请求,也要跟着去平叛,还高调的立了军令状,不把叛军乱党一网打尽就不回京。
建兴帝痛快答应了,还表扬了一番,夸祁王有太祖之风范。
太祖是谁?那是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平定天下啊,有他的风范,这是多高的赞誉?
一时间,祁王还没去打仗呢,就风头大盛,好像已经凯旋归来了一样。
许怀义差点没气死,关起门来跟顾欢喜吐槽,“还嫌大雍不够乱吗?啥事都掺合,祁王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吧?他以为这时候去平叛是立功的好机会?还是想趁机夺了兵权好回京废除太子?真是个棒槌啊,肯定又被楚王的人洗脑了……
他也不想想,自己跑去打仗,京城真有啥事儿,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还轮得到他上位?
再说,他懂打仗吗?要是去了前方瞎指挥一通,特么的,那还平叛啥啊?干脆摆烂算了,至少还能保住大家的小命。
就怕他急着立功,逼着将士们冲锋陷阵,那可就太坑了。
建兴帝也是老糊涂了吧?他自己儿子是个啥样心里没点数吗?这种棒槌也往战场上送,就算再想捧起来跟太子分庭抗礼,也得顾及一下大局吧?
太子竟然也同意了,呵,怕是想趁机在战场上放冷箭杀人吧?
就算他杀不了,楚王估计也会暗中帮一把,再扣在太子或是晋王头上,到时候,朝中更有的乱了。
他娘的,一个个的,全都是疯子,没个好东西。”
只可怜了百姓,还有他们这些要为国效力的人。
顾欢喜也被这个消息弄的心烦气躁,本来许怀义被朝廷征调去平叛,她就很不高兴了,明明说好了苟着的,结果又得去出风头,出风头也就罢了,如今加上祁王,事情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许怀义再有打仗的能耐,也不可能独断专行,还是要受命于祁王,多了个扯后腿的,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能找理由推辞吗?”顾欢喜是真不想让他去,“要不让焦大夫再给你开点内伤的药吃?”
许怀义摇摇头,“不行,这种借口用一次还行,多了就让人生疑了,况且圣旨已经下了,我再搞事儿推辞,那不是打朝廷的脸?”
“可是……”
“媳妇儿,我知道你担心啥,可这次我必须得去。”
“因为孙师傅?”
“师傅受伤是其一,我这个当弟子的不去看看,肯定不合适,师傅在信里虽然没明说,但我能猜到些事儿,战况不顺利,一定有问题,师傅受伤,或许也是被人算计了,朝廷这边,很可能出了奸细,不解决这些问题,派再多人去都是炮灰的命……
之前云亭给我写信,也疑心队伍里有叛军的同党,若不然,这回也不能落入圈套,让人突袭了大营,还包了饺子,我得去查查,不然实在不放心。
其二,这场内战不能再拖拉下去了,将士的命耗不起,粮草也耗不起,百姓们跟着遭殃受苦,咱们都是跟着买单的倒霉蛋,打得也够久了,该结束了。”
顾欢喜默了片刻,无奈的问,“你去就有把握能打赢了?”
许怀义苦笑道,“有六七成吧,前提是,祁王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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