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皱起了眉,怎么这衣服这么臭!
雪花站在旁边也闻到了,再一看,这正是莫流云上午穿的那套衣服。
莫流云对两个弟子的行为似无所觉,依然独自品茗,但眼睛的余光却扫了过去。
衣服臭就更要洗了,叮叮屏着呼吸端着盆快步向外走。
雪花却暗自发笑,这衣服臭的,简直太给力了。
水井依然在院子的不远处,叮叮费力的打了一桶水上来,但是被雪花一不小心弄洒了。
雪花面带歉意地道:“要不我们请先生来帮忙打水?”说着,眨了眨眼。
叮叮明白了,瞪了雪花一眼。想试先生到底打不打水早说呀,干嘛非等她费劲巴力的把水打上来再给弄洒了?
雪花吐了吐舌头,她其实是故意的,谁让叮叮闻着臭衣服还满脸的幸福样。
两人走进院中,雪花对着莫流云恭敬地说道:“先生,弟子力小,打不上水来,能否请先生……”
“打水是下人做的,先生不会。”雪花话没说完,就被莫流云打断了。
叮叮一看,急急地道:“先生,打水很容易的,只要有力气就行。”
“那种下人做的粗活,先生怎能去做,没的辱了斯文。”莫流云神色依旧淡然,语调也是平平淡淡,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那里面的不屑。
叮叮苦了脸,懦懦地道:“那么先生,您如果遇到一本珍稀琴谱,您会花费巨资买下来吗?”叮叮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莫流云。
“当然,倾家荡产,在所不惜。”莫流云语气中的肯定,任谁都能听出来。
“那么,您若是再碰到一绝世古琴呢?”叮叮问得是小心翼翼。
“卖身为奴,亦可。”
莫流云简短的几个字,叮叮心中是一片冰凉。
卖身为奴?那是不是说,要把媳妇孩子一起卖了?
雪花看了看叮叮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莫流云眼中的那一抹淡然,心里一时有些迷惑。
难道,真有人爱琴若此吗?
回到寒雪小筑的叮叮,趴到床上就不动了。
雪花也不管她,自顾地在外间吃着丰盛的晚饭,边吃边说:“你若是不吃,一会儿撤下去,再想吃可就要自己动手了。你也看到了,先生是绝对不会有余钱买下人的,没准还要把一家子都卖了给人家做下人。”雪花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要不,你还是一会儿自己去做来吃吧,正好可以练习生火做饭,反正以后那就是你要过的日子了。对了,别忘了把马桶倒掉,刷干净了,晚上还要用呢。刷马桶这儿活就不用问先生做不做了,先生绝对不……”
雪花话没说完,叮叮就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你故意的对不对?亏你还在吃饭,你也吃的下去!”
雪花望着叮叮恼怒委屈的样子,“噗嗤!”一笑,“这有什么吃不下去的,你很快也会习惯了,马桶再臭,也没有先生的……”
“你还说!你还说!”叮叮冲过来就去掐雪花的脖子。
雪花忍不住边躲边笑,两人瞬间闹成一团。
笑闹了一阵,终于把叮叮的愁闷冲散了些,叮叮开始气狠狠地大口吃饭。
雪花吃饱了坐在一旁说风凉话,“嗯,以后你吃饭就该这样,大口大口的,速度要快,因为还有许多活等着你去做呢,哪儿有时间容你象个大家闺秀似的小口小口的吃。”说到这儿,见叮叮鼓着腮帮子瞪眼过来,坏坏一笑,又加一把火,“更或许,万一先生真的遇到了一绝世名琴,你可能就得和一大群下人抢饭吃了。”
雪花说完,见叮叮作势扔筷子要扑过来,连忙道:“赶紧吃!再过半刻钟烟霞就要来收走了,你要是没吃饱,就只能自己去做饭吃了。”
叮叮瞪着雪花,把她吃了的心都有了,但想到自己明天早晨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还有那么多活要干,只好忍了气,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雪花咂舌,这就是容嬷嬷教了几年的成果?被她一天就给全毁了!?
雪花觉得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容嬷嬷那么有名的老嬷嬷,花费几年的功夫打造出的优雅文秀的闺秀,还禁不住自己一天的破坏。
吃过晚饭,雪花强迫叮叮刷锅洗碗,又盯着她打来洗漱的水,然后毫不客气地指挥叮叮给她铺床伸被,捏肩捶腿……
“先生弹了一天的琴,当然会肩酸胳膊疼,腿也因为膝上总放着琴肌肉僵硬,你做为一个贤妻兼使唤丫头,哪能连这点事都不知道主动做?”雪花边享受叮叮的伺候,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叮叮瞪着雪花,直咬牙根。
终于熬到睡觉了,叮叮觉得这一天简直象一年一样漫长,浑身酸疼地躺进被窝中,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她终于活过来了。
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脑袋清醒了,“雪花,你说跟了先生真的会这么悲惨吗?”
叮叮问的是小心翼翼,忐忑中暗藏着一丝希冀。
雪花绝对不会如她的愿,立刻给了肯定的答复,“真的不能再真了!而且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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