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右和风游僧才不管风凌子是半仙、全仙还是狗屁,居然愿意被请来,必然要有结果,此刻偏逼着他说出真相来。且风凌子越是不说,两人越觉得好奇,越是想听听。
风凌子一直摇头不语,头发且被摇得散乱下来,俨然失去了刚才的那副半仙的形象与风度。他虽然匆忙猴急,但是神志还算清晰,口舌上的忌讳,该不说,还是不愿意说。
大福右和风游僧就此拽住了马,绝不放走了他。
风游僧指着风凌子就骂道:“你娘个嬉皮的,不说,你就别想走!”
风凌子急得没有办法,说:“其间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因,因,因为……”
大福右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快说,不然掐死你!”
风凌子干咽了一下,“当,当我灵魂出窍的时候,有,有,有一个毛乎乎的东西跟我说,它说所交流的事情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会,就会,就会让我的嘴立刻肿起来!——你们,你们切莫再逼我说出来,饶了俺吧!”
王大石听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刚才风凌子在做“灵魂出窍”的法术与鬼沟通,从与鬼的交流中得知孩子的原因,并且得知孩子的病况,但是有一个东西警告他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就立刻遭到惩罚,先让他的嘴巴肿起来。
听了风凌子的解说,几人便以为他是在胡扯八道,因为这路半仙或术士,皆通临场转机之策,增加诡秘悬疑,取得谈资。乡土、行道,见怪不怪,故而,几人皆不相信。可是当风游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刚闭上的嘴巴,红了一片,两腮边口居然真的肿了起来,越肿越大。
王大石几人吃惊不已,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强他所难而去逼问了。肿起来的嘴巴大概是受到了鬼邪的报复了。
风凌子受黄修仙的邀请前来相助,却遭到鬼邪的报复,这让乡土派同仁们过意不去,但是几人对街头的半仙也没有什么好印象,遭此报复也就报复了,再说了半仙都是收钱的,收钱人办收钱事,若是办不来,只怪自身的功力不到家了。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花钱办事,天经地义,治好孩子的病也是应该的,自身遭到反噬也是应该的。凭此一点可以看出风凌子功夫不到家,没有大本事,况且只是小打小摸,做了个“灵魂归窍”就被反噬得不行了……同样也可以看出,孩子的病况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所能克制的。
几人同时都被震惊了,黄修仙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下,没有人再去阻拦风凌子,任他躲哪去哪,消灾避难吧。
风凌子好似昏了头,转马数圈,才分了方向,钢锥刺腚般儿跑了。
……
房间之内死静死静的,显得无比的空荡和莫名的恐惧,当下谁也不敢靠近孩子半步。
床边传出咯咯的声响,大概是绑在床腿的那只公鸡发出的作怪声吧。
其实,听到了响声,风游僧轻轻地停下了脚步。
孩子已经让所有人为之焦心,又心生恐惧,连王大石这样拥有同情心的都没有停下来,而风游僧却停下来了,几人不知道为什么。
风游僧咳了两声,他说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
他曾经是个生意人,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情和听说的事情必然很多。
几人看他神情凝重,都停了下来,听他讲述民间传说的故事。
风游僧咳了咳嗓子,就开始讲了起来。
——说有一个农民的家庭,日子过得很紧巴拮据,靠着种地和喂养着牲口过日子。这家喂了牛羊,院里圈养了公鸡。家中的儿媳妇不久前刚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排行第四。老四生下的左右时,爷奶辈的恰已耳顺上了年纪,最是疼爱幼小之辈。转眼间老四两周岁了,刚刚能走路,惹笑,吹泡泡,深得家人的喜欢和疼爱……孩子刚会走路时,时常在圈门前学鸡叫,鸡叫一声,他叫一声,他叫一声,鸡叫一声。
炎炎的夏日终于过去了,秋收的季节来临了,庄稼里的大秫、豆子、稻子陆陆续续成熟了,人们都到地里头忙活着,沉浸在秋收的喜悦之中。这时,人们为了犒劳身体,杀鸡宰鱼,喝酒吃荤。这家也不例外,早上吃了小黍咯面汤,爷奶打草先出去,丈夫、媳妇带着能摸叶擦腚的孩子赶到地里头忙收了。老四还没有醒,就把老三留下来看护着,可是老三顽皮,自个儿就溜出了家门,屋子里头只留下两周岁的老四还在熟睡着。农家都不富裕,房子都是木头和秸秆围起来的,圈养的公鸡母鸡散在院子之里找食吃,其中有公鸡钻到屋子里头,摸索着飞上了孩子熟睡的床,啄了孩子的脸。啄了两下,孩子疼醒了,可是太小,仅知道哭泣。许多公鸡母鸡都窜了进来,对孱弱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害怕,越啄越凶,啄瞎了眼睛,啄吃了脸肉和体肉。等到中午,家人回到家中来,且看孩子已经面目全非,仅剩下头骨和一滩血糊糊的内脏,孩子的父母当场就瘫软在地上,悲痛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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