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屏住呼吸,忍住寒凉侵袭的痛苦,仔细地感知身子的变化,耳目鼻喉开始有了知觉。他继续默念起驱灵咒,过了一会,感觉头脑一阵麻木,瞬间什么也不知道,意识之中,身体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穴位冒出腾腾暖流,逼出黑色的烟气,两股气体在半空之中相互混杂攻峙,变成暗暗的灰色,化为乌有。王大石感知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十分地舒适。
白胡须青年即刻间消散了黑色的影子,逼出了王大石体内的邪气,之后,它渐渐发亮,一丝一缕,脉络清晰可见。王大石似乎比之前更加清醒,怔怔地看着它那一丝一缕,他要看个究竟,想分辨出它终究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离不开自己的身体,等他彻底醒过来,面前所呈现的只不过是树杈的分枝而已。
“驱灵咒念起时,我清醒地看着它,白胡须人形的青年怪物绝不是自己的幻想!怎么,怎么……唉——”
王大石哀哀一叹,不知道这是为何,脑痛的很,遗憾的很。他默默地想道:“唉,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下次我一定看清楚它!”
就这样想着,他感觉到怀中那块玉珏恢复了温润。
大福右在边上嚷着:“王大石,你,你在干什么,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咱们还不知道,你也就是捞点小鱼喂只小猫的功底子!……”
王大石一怔,心想:“啊?刚才身体之内经历了生死的变化,还有白胡须青年,他们,他们都没有发现?”
大福右接着问:“王大石,刚才你身上冒出一股黑色烟气,是不是屁股被烤焦了!”
听他这么一问,说明自己与蜘蛛精魂的战斗和身体祭出的白胡须青年并没有被他们发现,他不由得更加狐疑:“啊,难道白胡须青年真的是自己的幻想?不,绝对不是!或许是他们没有发现?没发现就好,不然,不然……我本性格怪异,这……”
此刻事情紧急,王大石来不及多想,和南阳先生靠近母蜘蛛。
那只母蜘蛛还在动,已然失去了先前的活力,见得来人,身体之下又生出四条腿,只是此时,并非是跳着攻击,而是仓皇逃窜。
此时也只有王大石知道这畜生修成的精已被消灭,只剩下一只空壳肉身,当下它一定是被吓破了胆,不仓皇逃窜才怪呢!
通常蜘蛛都是八条腿,有一种花蜘蛛七条腿,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蜘蛛十二条腿,砍断了八条又生出四条来,而且这四条腿特别的粗壮。
面对又生出来的四条腿,些人好不诧异。
大福右说道:“真倒劲!本人见过花姑娘穿开裆裤的,见过花姑娘穿单条腿裤的,从来没有见过穿三条腿的裤子!”
风游僧正色说道:“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在此瞎扯!等把蜘蛛杀死后,天上下起雨来,你再嚷嚷也不迟!温晴晴需要休息,别大嗓门,公鸭嘴!”
此时也不知温晴晴的伤势如何,真害怕再吵了她,如果再嬉言打语的,唯怕沾了幸灾乐祸之嫌疑。大福右瞧了瞧温晴晴,苦着脸,没在说什么。他嘴上软了,心底倒是硬朗,对风游僧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王大石向母蜘蛛追着过去,一剑下去,就把蜘蛛掀了个底朝天。那蜘蛛身子已经不动,四只脚不停向上爬动着,仔细再看,那腿上长得斑斑点点,如同癞子一般。
见到这腿,些人心下一麻,都觉得瘆人。
王大石又伸出一剑,劈开母蜘蛛外甲。这时候人们才看得清楚,外甲之下正藏着一只癞蛤蟆。癞蛤蟆凸着眼睛,一身癞子皮,好是恶心。它身体藏在外甲下面,四腿顺着母蜘蛛的身体支立于下。
原来癞蛤蟆借助蜘蛛上天也修成了精灵,难怪刚才两只黑影子。
南阳先生拿过罗盘,就要取这只癞蛤蟆的命,岂知道,癞蛤蟆高高跳起,一头撞死在树上。
风游僧知天通地,这一招哪里瞒得过他,他笑着夺过大福右手中的大刀,走到癞蛤蟆跟前,一脚踩住癞蛤蟆的头,骂道:“他娘的个嬉皮,剥你的皮烧稀饭,拿你的肉揣大蒜,我叫你装死!”
只听“哗”的一声,剑光闪过,癞蛤蟆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开。头身分离的癞蛤蟆,四只脚不停地跳动着,跳着跳着,渐渐地慢下来,接着就死去了。
王大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当下满头大汗,赶快跑回去,把剑还给了南小莲。
温晴晴中了蜘蛛毒。南小莲叫回南阳先生,希望他能有解救之法。
南阳先生是土葬派的掌门,虽然精通奇门遁甲和些许武功,但是解毒救济之法只算是粗枝大叶。与大福右、王大石相比,虽然都是中了蜘蛛毒,但是所中之毒部位不同,个人体质不同,疗效和方法自也有区别。王大石中毒后自行愈合,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南阳先生观察了一会,估计温晴晴的眼睛受到了毒侵,眼睛部位与其余部位大不相同,南阳先生没敢再试用自己的方子,唯顾及后患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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