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伏在地的军士顿时发出惨叫,并绊倒更多的人。
所有密集阵型中,最害怕的踩踏事件,就这么发生了。
而这个年代的精锐兵马,极少能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
所谓百战老兵,固然冲杀起来更为悍勇。
但由于战场经验丰富,他们对战局往往也都会有自己的见解与主意。
能百战而身不死,保命意识总比那些傻乎乎的新兵蛋子和没脑子的同袍们更强一些。
后面的兵卒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
但看见前面的人满脸惊恐的往后挤,甚至到阵中发生踩踏事件,他们马上本能就意识到,此阵必然已败。
再不逃等着给人断后啊?
我们不必比马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能获得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罚不责众的道理,这帮老兵油子当然懂。
所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一声呐喊,他们转身四散奔逃而去。
这种溃败发生的如此之迅速,甚至马肉弹链的链尾军卒,还来不及有机会射出自己已经上好的弹矢。
波浪线的蔓延顿时停止。
骑卒们窥得机会,所有人马头向前,开始追击溃兵。
他们并不纵马狂追,而是驱着马匹小跑着跟在逃跑的溃兵们身后。
悠悠闲闲跟赶鸭子一样,绞臂上弦,装弹射击。
这是弩枪兵独有的追亡逐北方式。
当然,如果有人胆敢停下逃跑的脚步,试图纠集身边军士反扑。
已经尝到局部密集射击甜头的骑卒们,不会介意大家一起瞄准他。
让他跳一曲摇摆舞,顺便将他打成马蜂窝。
就这样,近五千眼见就要对夏门架云梯的二颖精锐,硬生生在不足一盏茶的工夫,被吕大憨批率领五百骑卒击得溃散而逃。
见骑卒们犹如赶鸭子一般将溃卒驱离向远离皇宫的方向,城阙上苦战的兵卒们一齐发出胜利的欢呼。
蹇硕面色阴晴不定。
他固然欢喜于贼逆的溃逃,却自惭于自己的无能。
一样拿弩枪,别人能以五百之数击溃十倍之敌,自己守着城阙之利,却几乎让人破城。
这是让向来在军略方面比较自负有才能的蹇硕无法接受的。
他当即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见敌军远去,卫尉右都候无须蹇硕吩咐,派出了百十名兵马出城打扫战场。
打扫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
为了不让对方供出自己是二颖兵马的身份,只要看见还在动弹的就对着脑袋一发入魂。
反正弹矢还能从对方脑袋里抠出来,根本造不成浪费。
不能动的,一刀砍下脑袋然后堆积到一旁,等待叫人集中运出城外埋掉,避免疫病。
蹇硕正在城阙上深刻反省自己此战失误,远远瞥见有数十骑卒驰回。
他们各寻到装砂石的草袋,倾去砂石之后,将地上堆起的贼兵首级纷纷装入草袋。
然后搁在马背上驮着驰走。
蹇硕顿时有点疑惑。
要说以斩首论功的话,这些首级的确绝大多数得算在吕奉先的骑卒身上。
但他隐约记得,因为他们现在以远程攻击为主。
为避免士卒们老惦记着斩首,以至于造成阵型散乱甚至阵上私斗争首的龌龊事,皇甫嵩已经修改了以首级论功的规矩。
那这些骑卒要首级干吗?
蹇硕莫名有些隐隐担忧,又想不明白原因。
于是差人出城去问。
城下兵卒的回复,却差点把蹇硕惊了个踉跄。
吕大憨批那货拿这批首级做了件缺德事。
就是这件缺德事,硬生生把这完胜之局,又给搅成了祸福难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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