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弓箭,而是劲弩。
孙坚嘲讽的笑脸马上僵住了,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
这怒意当然不是冲祖茂的。
他是在为自己的话被打脸而恼怒,觉得皇甫嵩不给他面子。
倒是没想过皇甫嵩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只能说自幼霸道惯了。
就像他跟被他杀掉的荆州刺史王睿之间的私怨。
王睿出自顶级士族琅邪王氏,从小接受过非常优良的教育,并且有点傲气。
而孙坚却是出身吴郡寒门,从一个穷县小吏凭借各种“剿匪”的功绩一步一步升上来的。
那会儿零陵人观鹄起兵造反,王睿和孙坚一起平过叛。
嘴里大概说了几句类似这种事情文台兄应该最拿手之类的话。
一方面自惭形秽,另一方面觉得王睿在嘲讽自己。
就这点事儿孙坚就把王睿恨上了。
一逮着机会马上就嘎掉了王睿,吞掉了他的部属。
这会儿在皇甫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孙坚觉得他落了自己面子。
“一发之物,亦逞凶威?”孙坚冷冷的道。
当然不是说弩箭只能射一发,而是指弩弓每射一次都要折腾很久。
孙坚也开始暗恨上了皇甫嵩,决定拿下洛阳一定要拿他开刀,第一个嘎掉他立威。
他却是想得有点多。
不等他裹好生绢穿好皮甲,就见韩当一脸血痕的走了过来。
韩当是辽西郡令支人,早些年也在家乡从过军。
他是军中犯了事儿,又不愿意投胡族,所以畏罪潜逃一路流落到江东。
平黄巾那阵儿孙坚聚集乡众,把他也给招过来了,从那时起就一直在麾下。
一见韩当,孙坚咦了一声:“义公怎生得返?”
义公是韩当的表字。
韩当最擅弓箭,所以带领弓手抛射压住城头这事儿一般都是交给他的。
这会儿他应该在阵前指挥弓手,而不是出现在孙坚眼前。
韩当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痕,嘶的吸了一口气,却是抱拳对孙坚说道:
“禀主公,敌弩甚利,且可急发,弓盾皆伤损过大,已使退回。”
对面的弩射得又远又急威力又大,我们一箭都还没射呢弓手和盾手都折损太多了,所以我叫他们回来了。
孙坚眉宇间怒意更甚。
他举起脚将那个还在慢吞吞给他往身上裹缠生绢的近侍家奴踢了个跟头,怒道:
“怎缓至此?”
你特么怎么这么磨蹭?
劈手抓起这匹生绢剩余的部分,胡乱在身上缠了,便套上了皮甲。
转头对韩义公道:
“义公且再试来!”
他不信,非要自己跟着去试一回。
两盏茶之后,韩当、祖茂、黄盖、程普四人与孙坚面面相觑。
这会儿不仅是韩当脸上,连孙坚一张威武的脸上也添了几道血痕。
跟刚与家中妇人撕扯,被挠了满脸花似的。
韩当脸上的旧血痕已经基本结痂了,新血痕却正新鲜。
他忍不住用手指去沾,沾一下就嘶的一声吸口冷气。
嘶得孙坚脸上只抽抽。
这番动作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感染力,让孙坚觉得自己爪子和脸上的伤口也开始痒痒。
他也想摸摸,但又担心这样不够威严。
看出孙坚面色不对,陈普悄悄踢了韩当一脚。
韩当顿时醒悟,使劲儿憋住了自己的爪子。
“嘶!”
却是孙坚终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痕,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将手指凑到眼前看了看,出血不多,好像并不严重。
但那种痛里头却好像有种奇异的爽感,所以孙坚又犹犹豫豫的将手指伸向了脸上的伤口。
换孙坚不停的用手指沾一沾伤口然后嘶的一声吸口冷气了。
威严的偶像包袱反而因此放下了,他吸着气问:
“其为何物,怎生如此凶厉?”
其实还是弩枪,只是这都一年多了,又做了点小改动。
枪没改,子弹改了。
这一年来毕岚没事儿就喜欢去看看弩枪兵的射击训练。
实在是财政紧张,没什么新工程新项目,他有点无用武之地,闲的。
看部队打靶,现代人也爱凑这种热闹,别说他一个古人了。
然后有一次,毕岚看见一枚弹矢射中一块石头,将石屑打得四散,伤到一片花花草草。
他因此获得了灵感。
不是什么时候,弹矢都会打中石头,可以碎屑四散的。
但山不到我跟前来,我可以到山跟前去。
那会儿虽然还没这句话,毕岚想的也跟这句话差不多了。
被打中的东西不散碎屑,弹丸可以自己散啊。
他觉得弹矢这玩意儿伤人靠得就是弹矢的撞击力。
撞上之后弹矢碎不碎应该都没什么关系了。
那如果弹矢能像石屑一样四散,岂不是妙了个大哉。
把自己的想法跟蹇硕一说,蹇硕同意他试试。
试试就逝世,不过是对手逝世。
丫折腾了一整,给他折腾出一种铁陶混合的弹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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