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哥这一年都三十二了,也算猫狗双全……哦不儿女双全了。
但在何太后嘴里还是皮猴儿。
庚哥笑嘻嘻跑过去很是敷衍的见了个礼。
又让仍旧维持着见礼姿态的弘农王夫妻免礼,就又凑到何太后身后了。
两只手搭上肩膀,开始他那万年不见长进的揉肩膀按摩,嘴里却问:
“母后王弟这是在研究甚?”
“你且饶过吾这身老骨头罢!”
何太后嘴里嫌弃,脸上却笑开了花。
这是她母子特有的亲昵,别人却是不敢置喙的。
手艺烂归烂,毕竟是皇帝亲手的伺候,也是出自孝心。
且当孝心罢!
“说与汝,汝便能知了?”
“尚以为还是汝使那金乌凡鸦的粗浅学问糊弄吾等的时候么?”
当娘的继续嫌弃儿子,庚哥还真不懂。
这俩的学术研究越来越深入,庚哥早就到了听闻也不明白的阶段了。
所以何太后复又叹息:
“彼时汝尚能为吾与汝王弟之师,如今却是听也听不明了。”
直接把庚哥从她背后扯过来,拿食指嘟他脑门子:
“可惜了这副好头脑!”
她也就是说说。
儿子把政局操弄的不错,虽然操弄起来也是咸鱼时间颇多。
可咸鱼着还能把那等凄惨光景挣扎到如今这般风生水起,说实话何太后挺满意。
心思花在那边儿,当然没空捣鼓他们现在捣鼓的这些偏门学问与道理。
庚哥:对唔住,其实尼度我都冇费乜鬼心机嘎!
他也不躲,就让何太后用手指头戳,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看着他这辈子的亲妈眯着眼睛找他脑门,他突然就想起来,玻璃好像也能做眼镜。
那是不是也能给亲妈折腾出一副镜框,坐实她学术御姐眼镜娘的身份?
这还真是眼镜娘,戴眼镜儿的亲娘。
他这儿瞎琢磨着呢,何太后又嗔怪他:
“说罢,汝又拿何事,来烦劳你王弟与吾?”
要不说亲儿子呢,这是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庚哥也没拿什么事儿烦劳过弘农王跟她。
不过看毕岚研究一些东西遇瓶颈的时候,指点过他找自己亲妈和愚蠢的阿豆豆这边帮忙。
毕岚也养成这个习惯了,他们现在捣鼓的好像就是跟毕岚手头的兵器项目相关的东西。
何太后却把这些帐,全算在了庚哥身上。
还就是口嫌体正直而已。
他们研究的这些东西,居然能派上实际的用场,小老太太心里头怕是高兴的不行。
庚哥嘿嘿的笑:“似听王弟说过甚折射之理?”
鬼的听弘农王说过。
那还是早期的早期,他拿筷子插水里糊弄过弘农王和何太后。
俩人好像在这方面也很是研究出来了些道理和规律出来。
弘农王跟何太后对视了一眼,这才问:“怎生?皇兄有何示下?”
“也无甚。”庚哥随意的挥了挥手,自然有小内侍奉上了他带过来的玻璃花瓶。
他把瓶口框在眼睛上,当望远镜这么胡乱一晃,然后递给弘农王。
弘农王也学着他的样子举着玻璃花瓶框在眼睛上看。
当然不会有什么放大镜效果,只是透过其实不怎么均匀的瓶底,看到的景色有些扭曲。
“咦,此为何物?”
弘农王虽然也二十四了,却是硬生生被弄出来了个理工书呆的性格,情商略低。
没见太后眼巴巴的看着,也好奇想尝试尝试么?
他却只顾自己的在那儿看来看去。
何太后想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自己独自在旁边装矜持顺便生闷气。
“说其机灵,道理学问上确有出人意表之处。然这等事,却缘何这般愚笨?”
“果如皇儿所言,不涉鬼蜮人心,筹谋之道便使人痴么?”
她在那边一万零一次的心里吐槽自己学术伙伴的低情商。
其实弘农王情商不算低了。
比如你看哄傻子一样把吕大憨批的亲女儿都哄得服服帖帖。
只是在何太后这个嫡母这般心思剔透的聪明人跟前,会显得很有些呆头呆脑罢了。
所以情商高低,也是有参照系的。
这会儿让他更呆的参照系便来了。
庚哥可是个只要不懒,情商奇高的怪胎。
他装作不经意的拿回瓷瓶,双手捧给自己亲妈,嘴里却只是说道:
“此为……呃明瓷,仅试产之物罢了!”
妈蛋,差一点把玻璃说出来了。
“今日去瓷窑嘉奖有功之匠,恰见此物,似能透光。”
他瞥了一眼自己正拿着透明花瓶到处乱看的亲娘,顿时想好了怎生说。
“吾见此物能透光,便思及折射之理。”
他背负双手,用脚尖在地上划拉了两下,划出一个弧形,然后又画了几条线。
“若得这般这般,罩于眼前,岂非能使母后免眇视之苦?”
眇视,也就是眯着眼睛看。
何太后正端着瓷瓶到处乱看呢。
她十三四岁就入宫,一路算计到扶着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也算是心机深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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