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炎神答得敷衍,他对野山梨可没什么好印象,说是势成水火都不为过,当然这些心底的龌龃无谓向狂暴猪提起,又问道:“你离开市区辖境之后,我们怎样联系你?”
“我会联系你们的。”狂暴猪下意识拍拍棉夹克的插手口袋,随即省悟过来,说道:“你们的手机号码,都存我脑子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对此并不担心。
“你手机呢?”炎神问道。
“怕被定位,扔掉好几天了。”狂暴猪端着拿盒,终究抵抗不了诱惑,又打开来,拈了只叉烧出来大口嚼咽。
炎神看在眼里,恨不得命令他停下,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东西你留在车上吃吧,小猪哥……我今天还有件事想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见他脸色严肃,狂暴猪再次掩起了盒盖,问道:“什么事?”
“那次劫匪挟持人质的事情,其实我跟他们并不认识,这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来。”炎神边说边观察狂暴猪的脸色。
狂暴猪神色未变,却淡淡说道:“这些话本来不用跟我说,但你既然说到这里,就算我是瞎的,也能看出来,他们可是认识你的。你不认识他们……也许吧,我可能不理解,但我也不关心。”
“咱们之间兄弟一场,缘份什么的我也不扯这个,总之也是不容易……但我确实不认识他们,你就算不相信我,我也得事先说明。”炎神说道:“明确了这一点,后面的事情小猪哥你就更容易理解,这些劫匪来自南亚群岛的一处毒窝,国际扫黑组多年来也没有端掉的一个大窝点,他们有几个粉摊,还有散放在一些娱乐场所的货物,在新台城那边是我罩的,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这种事你不该沾,身为警务人员……唉!”狂暴猪摇头,跟着轻声叹了口气,话却说不下去了。
“我不沾,自然会有别人去沾,世界是这么运转的,地下社会也运转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打击再怎么扼制,它照样运转良好。我不制毒也不贩毒,我只是提供一些便利,毕竟钱是没有国度的,小猪哥同意我的看法吗?”炎神说得混乱,大致意思还是在街面上捞钱的观点。
狂暴猪沉吟片刻,说道:“捞钱我也捞过,这没什么,将地方势力、民团黑帮什么的一网打尽,我们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毒品不能沾,这是上至褚如明、张峰,下至阿火、刀客、大雨、无痕他们,都申明过无数次的。小炎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一旦让阿火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们这帮沽名钓誉的家伙!”炎神恶狠狠地骂道:“特么真至于这样吗?都还在学校里上课吗?什么钱脏什么钱干净,你们有必要活得这么别扭吗?特么一个个脑子进水!还自以为正义!”
“这跟正义没多少关系。”狂暴猪正色道:“当初我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魔道玩家,东国这么大的变局,我们也都是当事人之一,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好吧!这跟咱们兄弟更没关系,咱们日子都算过得还不错,一个个都变成人上人了,但你也别认为这一切就是唾手可得的!”
炎神摇头不语,既为自己跟兄弟们的群体意向背道而驰,而大感懊悔,更为自己的抉择悲愤不已,他肯定要拥护自己的决定,哪怕明知这个决定是错的,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何况炸药已经交替过去,狂暴猪这位亦友亦兄的至交,生死存亡只在炎神一念之间。这个决定并不好下,也许狂暴猪几口将盒中食物吃光,随手就把食盒扔了,反是最佳的结果。
“春哥的战略布局越来越大,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问鼎朝堂,一统东国的大业,目前看来也唯有春哥的可能性最大,这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狂暴猪侃侃而谈:“打理六龙湾、台州港两座海岛的民生运营,则是天道公司此后工作流程里的重中之重,打击毒枭消灭毒源,并不是一句高屋建瓴的大话套话,褚老板他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完整的社会生态体系。”
“而毒品在这番民生建设中,明显是个毒瘤,是要坚决抵制的,毒品害人不浅,就连咱们这样的超能体格,也挡不住成瘾性迷幻剂对健康的侵害,小炎我不是非得让你站在更高的层面考虑问题,而是这整个机制的运营,眼光就必须高起来!这是我们得以与民生共建安宁,我们应当回馈给这个体系的责任,对不对?”
“行吧,我承认你说的对,那又怎样?”
炎神问得突兀,狂暴猪为之一怔,问道:“你是问你该怎么做?”
“是啊,你认为我该怎么做?”炎神显然语带讥刺。
狂暴猪却老实作答:“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设圈作围,把这些毒枭一网打尽,然后把事情向阿火他们和盘托出,这是你最该走的路。小炎,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有毒瘾吧?”
炎神的右手已然探入敞开的夹克内袋,想着稍退几步,便打算按下机键引爆塑胶炸弹,这时看到狂暴猪一脸关切之情,那张胖乎乎的圆脸上还带着些许担忧,不由心下一阵不忍,右手也从内袋中滑出来,心中说不出来的凄然,强作笑颜说道:“小猪哥你安心好了,这玩意我是不会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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