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水嫩得犹如人工培育的蔬果菜苗,呈现出塑胶模型般的失真感,花卉植栽,甚至参天古树,草丛里、树木上的野果亦复如是,美轮美奂,如梦如幻,充满了童趣,而又倍显呆滞和单调。显然卡通世界的元素,不仅仅取决于人类创造中自然而然添加的审美情趣,而是这个生态位面原先就存在的基本形态。
十年过去了,肖凡餐风饮露,饿了便采集野果捕获禽鸟为食,渴了啜饮山涧泉流或化冰为水,绕着这座星球转了一大圈,晓行夜宿,一直在地面上漫无目的地行走。他不知道自己应当做什么,应当怎么做,才能脱离当前的幻觉般的世界,去往另一场注定轮回的世界里。
三十多年过去了,自然规律下,肖凡的骨骼肌肤逐渐呈现老龄化的特征,当然他的肌体依然充满了力量,依然可以飞身天陆,化为离子态的超光速,以秒速将自己送往其他行星,但这一切并非肖凡的渴求,他对外太空的变化,造成的各种人间灾难丝毫不感兴趣。
他至今独身一人,未曾跟人类世界发生丝毫的关联,更无兴趣交往人群,在这个卡通世界里营造自己的社会关系。
这一年,肖凡已达九十岁高龄,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去,有时候想着如果死去是一条通往其他世界的路径,也许很值得一试。
于是他第一万余次沉入无尽洋流的海底,在距离海面六十公里的珊瑚礁群里,他亲眼看见圣域世界的光暗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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