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别晃啊。”医院的病房里,金国和老大爷将摆着香和物件的桌子抬在手中,往墙角挪。
“我咋可能不晃嘛?这桌子这么沉,你肯定能抬得动,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抬起来已经算不错了。”老大爷说道。
桌上的香炉滑来滑去,老大爷赶紧扶了一下,说道:“千万别掉在地上,要不然小白就找不到路了,现在晃的这么厉害,他那边肯定都看不清东西了。”
“还有这讲究?”金国一愣。
“当然了,所以咱们慢点。”老大爷说道。
这时,金宝儿从外面探进头来急急忙忙地说道:“快点搬啊,护士都到隔壁了,马上就过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在门口看好。”金国点点头。
两个人将桌子抬到墙角,金国左右看了看,将自己的背包放在桌上,挡住香炉,但是染香的烟还在往上飘着,十分明显。金国将窗户开到最大,虽然很冷,但是暂时消散了不少香火的味道。
“大爷,要不然先熄了吧?”金国说道。
“熄了它,小白咋回来?”老大爷问道。
“那......一会儿护士进来发现了,更不得了。暂时先灭了,等护士走了咱们再点上。”金国也为难道。
“可是......”
老大爷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金宝儿和护士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金宝儿一脸心虚地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金国朝她点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
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护士,一进屋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墙角争论着什么,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在这儿聊晚上吃什么呢。”金国笑着回答。
护士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李白,见他安安稳稳地睡着,便走过去将他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金国赶忙也走到跟前。护士问道:“怎么样?”
“挺好的,刚刚吃了饭才睡下。”金国编了个瞎话。
“嗯。他的情况一点也不严重,多多休息就行了,你们也得注意,别让他......哎?怎么这么冷啊?”护士浑身一抖,发觉阵阵冷风吹过,转头一看,原来窗子开着,便埋怨道:“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嘛?本来病人就在休息。这要是感冒了不就更严重了?”
说着,她走过去将窗子关上。
“是是是,刚才我们大爷想抽根烟,所以才开的窗子。”金国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大爷也在旁边配合着点点头。
“不行啊!病房里不能抽烟,要抽到外面抽去,不能因为图一时之快,让别人吸二手烟,你们说对不对?”护士教育道。
“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跟大爷说的。大爷,您记住了吧?”金国转头冲老大爷眨了眨眼。
好在老大爷反应快,马上接道:“记住了记住了。”
护士这才点点头。见李白没什么状况转身准备走了。金国等人心里暗松一口气,不过护士刚一转身却又站住了脚。
“您又怎么了?”金国奇怪地问。
护士吸了吸鼻子,问:“什么味道?”
金国一闻,因为窗子关上了,所以香火的味道又重了起来。
“没有,是刚才我们大爷抽了根烟......烟的味道。”金国赶紧解释。
“不对,这不像是烟味儿,有点熏香的味道。”护士开始四处察看。
老大爷转头看看身边桌子上的香炉,此时香已燃到最后一段。眼见那护士就要找到“源头”,老大爷心里一急。掐断了三支余香,随手拿过一件衣服盖在上面。
“真是我抽的。”老大爷也上来帮腔。“不信,你闻。”
说着,老大爷拿出一根烟来作势要点上。
护士一看,忙伸手制止,说道:“行了,我信了,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抽的太多对身体可不好,再说公共场合对他人也不好,对不对?”
“是是,你这娃说的对,大爷我不抽了。”老大爷笑着点头。
护士摇摇头,转身出了病房。
“呼......”剩下的三个人同时长出一口气。
“香呢?”金国这才反应过来。
三人围到桌前,老大爷将衣服掀起,三支香依然插在上面,老大爷说道:“快,再点上。”
金国转身去找打火机,金宝儿拿着衣服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喃喃道:“大爷,这是我的衣服......”
李白努力记住了刚刚周围的环境景物,便一分也不多留地往回赶。回来的路上没有绿光引路,李白顺着头顶上空的一缕白色的烟奔跑,那烟清虚缥缈,犹如飞机在天空飞过留下的那条线,李白就顺着那道轨迹往前。
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那条线戛然而止,没有了。
这下,他可急了,自己明显还没有回到医院里,怎么会突然断了呢?莫非超过了时间?他低头看了看表,此时已过了五十几分钟,按老大爷的话来说,虽然一个小时是底线,但是超过几分钟也不算大事,更何况还没有超过,这是怎么回事?
又疑惑越不安,李白朝周围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下更加紧张了,原来刚刚虽然已经模糊但还算看的清的环境,此刻已经扭曲成了一片混沌,自己仿佛置身于浑浊的水中,完全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
李白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走,在原地心慌了片刻,再抬头时,那缕烟又突然出现,延长至前方,李白心中一喜,赶忙朝着那个方向跑去。一路上没有了刚刚出来时的新奇,只有迫不及待,他担心时间一过,自己就真的回不去了。
青烟所至,一栋白色高楼,李白心里清楚,自己回到了医院,他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看几层高的窗户,嘴上一乐,微微下蹲,腿上用力一蹬,自己已然跃起十几米高,接着一迈,透过窗子走了进来。
果然,房间里还是等待着的老大爷和金国兄妹俩。
只不过,李白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看到房间里除了熟悉的三个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人”,他们身穿白衣,青面白瞳,正围站在自己的床前,其中有一个,已经趴在自己的身边,用手试着碰触自己的身体。
“干什么?!”李白心里一急,大叫一声。
没想到的是,这几个“白衣人”却能听到他的声音,纷纷回头望向了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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