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心里千回百转,始终无法相信:“阿萨尔就这么把我放了?他不是想要问我哈瓦纳的藏身之处么,虽然我也不知道,但他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信息,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把我放了?”
走在塞普隆镇的街道上,林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的顺利,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路过塞普隆斯大饭店那一摊废墟,林启真得要以为这连日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游园一梦。
阿萨尔不但放了林启,竟然还给了一笔“抚恤金”,看来他是真得想让林启为自己做下宣传,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林启这又吃又拿的,说不帮忙都不行啊,但是很明显阿萨尔口中的“依法治国”跟林启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可以让林启犯了难。
“我可不想昧着良心为他做一些虚假的宣传。”林启心里这样想着,“他们关了我七天,那一顿饭和这点钱就当是一些补偿吧。”
当时吃完了饭,他们又聊了半天,当然主要是阿萨尔试图将自己的“光明正确伟大”的治国思路传达给林启,李明斯偶尔附和了几句,但没有跟林启针对什么问题再做长篇大论,林启也刻意的避开了这一点,他想:“毕竟跟流氓吵架最后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之后阿萨尔盛情邀请林启在塞普隆镇再游览几天,然后会把他送到乌拉坎和乌干达的边境,林启心里挂念着莫少北和星期五,还有费恩的伤势,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客气了几句,表示明天就想离开,阿萨尔也没再说什么,就让几名卫兵把他送到塞普隆镇的另外一个饭店。
这个饭店虽然各方面都无法跟塞普隆斯大饭店相提并论,但设施还算齐全,林启吃完晚饭在塞普隆镇的街道上闲逛。
现在塞普隆镇已经完全被阿萨尔占领,又恢复了秩序,不像半个多月前那么暴『乱』危险了,更何况林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阿萨尔的“贵宾”,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所以逛逛街什么的,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街道上极为安静,安静得一个人都没有,两边低矮的平房,没有一家商铺开门,不光是商户,每家每户的大门都紧闭着,偶尔路过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卫队,或者疾驰的军用卡车,从林启身边驶过,扬起一片沙尘,如果不是这七天实在是憋得慌,这街上也没什么好逛的。
本来还想再回去所罗门神庙观光一下,但那边已经被阿萨尔的军队戒严了,林启也不想惹什么麻烦,转了两圈还是回了饭店。
一进房间,里面坐了两个人,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库恩托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的看着林启,林启看到他心里忍不住在想:“这家伙干嘛每次看人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不还的模样。”
李明斯则脱下眼镜,哈了口气,边擦边说:“林记者,别来无恙啊。”
李明斯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用中国话说的,标准普通话,字正腔圆,林启心想:“还真是尖端人才,中国话说这么好,不过你两别来,我才真的无恙。”问道:“参谋长大人中文说得真好,在中国生活过么?”
“唔,那倒没有,我去过很多地方,我的父亲是南非人,我的母亲是印度人,后来我又在美国留学,所以主要在以上三个地方生活过,唯独没去过中国,”李明斯又戴上眼镜,“不过我学过一段时间中文,并且也小小研究过中国的古代史。”
“好吧,那二位现在过来有何指教?”林启实在不想跟他多客套。
“我过来主要想再重点强调一下阿萨尔将军的意思,我们的战争会结束的很快,届时,我们的新『政府』成立后,会很快与他国建立外交关系,我们需要在国际上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而你,是唯一一个以记者身份亲历我们战争的外国人”
“你们少一点种族屠杀,自然会有一个好形象。”李明斯话还没说完,林启就强行『插』口,这也是他反感阿萨尔集团的重要原因。
“屠杀是战争的衍生品,你们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哪次战争没有屠杀哦嗬嗬嗬,”李明斯连连摆手笑道,“瞧我,又想要跟你辩论了,林记者,总之,我想说得是,如果你能活着回去,我们希望你能在报道乌拉坎的战争时,立场上能够偏向我们这里一些。”
林启心想:“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他是在威胁我么?”面前的这个李明斯给林启深不见底的感觉,倒还真不像阿萨尔那种军人简单粗爽的行事风格如果是恐吓会表现得很明显。
“恕我有一点不能理解,”林启问道,“你刚明明说你父亲是南非人,你母亲又是印度人,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把乌拉坎的内战说成是我们的战争?难道你也信奉所罗门教?”
“哈哈哈,不不不,”李明斯大笑道,“我说得简单点你可以更容易理解,我只是在这里工作,我并没有对乌拉坎,或者阿萨尔,或者任何宗教有独特的感情,只是因为这里更容易施展我的才华,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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