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带头的人族士兵朝我们喊。
我们刚刚翻过小山,来到平地上,被城墙拐角处的一小波士兵拦下。
“等他们走过来咱们就上马。”我对他们四人说,“他们没带弩,咱们应该可以跑掉。”
那士兵从上身的铠甲内掏出一筒卷轴,展开看着,不时地与我们做对比。
‘完了’我心想,‘这必然是认出我们了,要实施抓捕。’
“就是他们!给我抓起来,要活的!”领头的士兵朝小队里的人大喊。
十多个人族士兵同时像我们冲来。我们五人迅速跳上两架马车,挥鞭加速。
两匹重马撞飞了拦路的几个人族士兵,带着我们朝远处跑去。我骑在马上,抡起斧头砍向一名人族士兵。
斧头嵌入他的铠甲里,竟然没有砍伤皮肉,只是把他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跑!”我对坐在另一架马车上的菊千代喊。
他用右臂使劲朝着马屁股挥了一鞭,马发出一声嚎叫,四条马蹄用力蹬地往前跑着。我也不敢慢于他,赶快驾马跟上他的速度。
整队士兵被我们折腾得满地打滚,有的挨了马踹,有的挨了斧头,反正没一个一点伤都没受的了。
我们大笑出声,扭头看着满地找牙的十几个人族士兵。可当我把目光移动到城墙上的拐角处时,我笑不出来了。
一名士兵站在一架弩炮后边,正朝着我们的方向瞄准,随着我们的移动挪动弩炮。
“快跑啊!”我朝菊千代喊。
又是几鞭子朝着马屁股抽上去,重弩箭射出,可以听到它镶进身后土地的声音。
“快跑s型!”菊千代告诉我。
我骑在马身上,控制胯下的马儿跑出s型。希望和左高两兄弟在身后的马车中颠簸摇摆,险些被甩出去。
“咻咻咻”又是好几根重箭射来,,但大多被躲开,直到一根重箭,它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声马儿的惨叫快要震聋我的耳朵,但我还没来及闭眼睛捂耳朵,我的身体已经从马背上被甩出去。
全身的骨壳撞击在地面上,将碰撞声传导进我的脑袋,我的世界混乱不堪。而这紧接着,就又是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我跌落的马撞上了菊千代的马车,两辆马车撞在一起,碎裂成无数片木块。
我翻过身,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了,而迎接我们的是十多杆指向脖子的长枪,和城墙上五六座紧紧瞄准着我们的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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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铁质城门紧紧关闭着,但这掩盖不住城内呼之欲出的高呼声,无数圣火教徒的欢呼,男性和女性的呼喊。
门开了。
从城内奔涌而出的市民手里拿着鸡蛋西红柿和烂菜叶子把我们紧紧包围起来,一瞬间我仿佛深陷圣火教徒的大海,被碎鸡蛋和番茄汁淹没。
我的手被麻绳紧紧地捆着,由一名人族士兵拉着往城里走。士兵从圣火教徒的汪洋大海之中挤出一条道路,缓慢前进着。
一时间,仿佛城内所有的人都拥挤在了这条优德布鲁克的主街道上。我感受到愤怒与嘲笑,无限量的愤怒与嘲笑,我仿佛体会到了工事丰智当年所遭受的场面。
要是换做我,我也会投放放射性燃烧弹的。这是单纯的恨,许多人的恨甚至没有理由。我不知道我们的形象在圣火国被宣传成了什么样子,但至少左高两兄弟也是人族,他们与圣火教徒无冤无仇,可他们俩也遭受了同样羞辱和愤怒。
“诶呦~龙族妞,模样够俏的啊。”
“烂裤裆!你看你连头巾都不带,得被那野兽男骑烂了吧?”
“臭杂种!”
铺天盖地的羞辱与谩骂集中在了希望身上,甚至有男性圣国人对她上下其手。这一切只因为她是个异族女性。我听得刺耳,看得辣眼睛,愤怒压在肚子里。
菊千代遭受着更加严重暴行。他们搬来板凳木条一类的东西,朝他的身上砸去,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坑坑洼洼。
我感到怒火烧心,伸腿直接踹翻了拉着我前进的士兵,用角顶向身旁凑热闹的市民。我的角刺穿了他的心脏,带着体温的热血从被我捅漏的身体里泵出,带着圣火教徒的恶臭。我嚎叫着,眼睛怒视身旁连忙后退的恐惧市民。
紧接着,又是一顿棍棒殴打。铁质的枪杆砸在我的膝盖和后背上,我站不稳,趴倒在地,又被两名士兵握住脚腕拉走。
我使劲蹬腿踹着那两个人族士兵,又站起身,继续我的屠杀,与其说屠杀,不如说是在拿这帮圣火教徒泄愤。我想在此刻战死,可他们无论如何不会让我死掉,他们的领导让他们抓活的,士兵们栏着市民。
面前就是一个倒霉蛋,我踹倒他,用捆住我手的绳子将他的脖子勒断,扔进人群之中。这还不够我泄愤,我还在寻找。
“铛”!
又是这招,我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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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熟悉的圣火国式牢房,阴暗潮湿,一张小窗开在墙壁上部,仅仅透过一丝毫无意义的阳光。
我醒来在这糟糕的环境里,身上的伤口还淌着血,湿冷入骨,疼痛深入骨髓。
唯一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安慰的,就是我们五个人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这也勉强算是个好消息了。
也许是因为许久不见女人的原因,与我们同一间牢房里的犯人们不停地盯着希望在看。这时候,他们也忘记了教义之类的,并不能满足他们最低级的生理需求的东西。
得益于左高两兄弟的保护,不然现在情况怎么样可还真说不清楚。要是没了两武士,希望早就被拖走不可想象,菊千代也必然会被这些恨骨人的圣火教徒肢解,我就更别说了,骨锤族与圣火教徒的矛盾可是深刻地存在于双方每一代人的。
他们还在盯着希望,甚至神情已经呆若木鸡。我突然朝他大吼一声,他吓得连忙后退紧缩在墙角,裤裆一大片水。
“我猜咱们会被当街处死。”希望说。
“我猜大概是火刑。”我回答。
伤口已经发黑,大概在这肮脏潮湿的环境里感染了,不过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是个将死之人了。可我还是自私的想要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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