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一早,玉烟染换了一身梨花白长裙,披着深蓝『色』云纹披风,头带两只梅花簪,在梨溶、阡陌、静影、晚星以及其余人的注视下,端端正正地从公主府大门走了出去。
她今日要和五王嫂去龙泉寺。
洞庭和云梦把她扶上马车,洞庭低声道:“公主放心,烛夜姑姑明白您的意思,会尽可能看着府里的。”
玉烟染笑道:“只能这样了,别砸了我的东西就行。”
马车扬长而去。
一个时辰后,公主府外的大街上忽然烟尘四起,嘈杂异常。
西塘派去管角门的小厮赶忙跑来,对他道:“塘公公,外头街上来了好些兵马,好……好像是禁卫军!”
西塘心道,果然来了。他装作大吃一惊,道:“禁卫军?他们上这来做什么?”
“听,听说是来抓逃犯的。”小厮年纪不大,没经过事,再加上听了府里的传言,早吓得哆嗦起来。
西塘翻了个白眼,数落他:“你怕个甚!街上这么宽,未必是来咱们府上的,快去门口再看看情况。”
可他还没等回去,便听外头来者不善的叩门声。
“来人!快开门!禁军办案,捉拿逃犯,妨碍军务者,依律处置!”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哀哀地道:“塘公公,怎么办,你想个主意啊!”
“还能怎么办,先去门口看看情况。”两人往大门口奔去。
府里像是忽然被惊醒,无数人探头探脑地询问发生了何事,烛夜冷着脸,站在前厅里,吩咐去把门打开。
大门一开,数十名身穿军服,手拿长刀的士兵冲进来,不管不顾地过了垂花门,抢进院子里,将院子团团围住。
府里的丫鬟小厮吓得纷纷惊呼。
烛夜冷眼瞧着,分毫未动。
士兵们让出一条道,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看上去有些凶恶霸道。
“我等禁卫军,奉旨办案,眼见两名逃犯逃进院中,只得进府搜查,还请府里各位配合!”来人言语异常强势且不客气。
烛夜这才抬眸,肃声道:“这里是公主府,这位大人是何人?可有搜查令?若无故搜府,请恕奴婢不能放大人进去。”
“本官乃定远右将军,奉皇上旨意捉拿朝廷要犯,本将军方才已经说了,他们两人进了你们府里,你们横加阻拦,是想包庇逃犯吗?”那将军理直气壮得很,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
定远右将军?这是个正五品官员,官职不低了,公主钓了条不小的鱼,烛夜边想边道:“即便如此,公主千金之躯,总不能因为将军几句话,就放这么多外人进公主府吧,将军要置公主名声于何地?”
定远右将军粗声道:“本将军可不管别的,只管奉命拿人,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烛夜道:“将军要抓逃犯,本无可厚非,但公主身份贵重,将军还当有所顾忌才是。奴婢以为,将军可以先封锁府邸出入口,防止人犯逃遁,等请示了卫尉大人,拿到搜查令,再来搜府才名正言顺。”
定远右将军冷笑道:“你一个婢女,竟敢教本将军该如何做?信不信老子将你抓回天牢!让你们家公主出面来,她才有资格跟本将军说话!”
下人们又害怕又为难,公主她,她不在府里啊。
烛夜目『露』讥讽地道:“我家公主今日与逸王妃相约出去了,不然,也轮不到你们在府里撒野。”
定远右将军被这一笑一阵刺激,不过他好歹沉住了气,只要人没跑,在府中捉住就行了,他就能升官发财了,至于倒霉的公主和这个老东西,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
两人僵持之际,梨溶从后院走出来,看看两人间紧张的气氛,心里乐开了花。
“烛夜,怎么回事?”梨溶扶着阡陌的手,十分有派头地走过来,并给了定远右将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烛夜面无表情,冷冷道:“他们说有逃犯逃进公主府里,要搜府。”
“哎呀!那还了得?”梨溶作大惊状,“那逃犯凶不凶?还是请将军快点搜吧,幸好公主此刻不在,不然逃犯暴起,伤了公主玉体可如何是好?”
定远右将军也赶忙附和:“就是,若是让逃犯伤了公主,本将军可担待不起。”
烛夜转回头,语带警告:“梨溶,仅凭他们三言两语,怎可搜府?你是公主的教引女官,当知道搜府对公主名誉有损,却支持外人,你是何居心?”
梨溶不服气,“烛夜,你少污蔑我!这位将军都带兵上门了,难道抓逃犯还有假?咱们府里进了逃犯谁不害怕?他们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连勇武伯府家的公子都敢伤,你有几条命够他们砍的?你拦在这里不让他们进去搜,我倒想问问你是何居心!”
下人们一听逃犯可能伤了自己『性』命,更吓得不敢动弹,眼巴巴地望着烛夜和定远右将军。
烛夜深吸一口气,做出让步道:“既然如此,将军请吧,只是我话说在前头,府里并没有什么逃犯,将军就是搜了也是白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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