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奔到水神庙时,日头已经偏西,他不敢耽搁,推门而入。
这座水神庙已经荒废了,四面墙体破败,牌匾歪斜,满地杂草,四周寂静。
然而这寂静的环境落在萧玄泽耳中却潜藏着无尽危机。
在逐渐看不清的角落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悄悄潜伏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萧玄泽不自觉后背寒『毛』倒竖,他的武艺师从北晋名士不假,但他到底年少,若在同龄人中必是翘楚,而在练武多年的护卫甚至杀手面前,他没有任何优势。
多年来对危机的敏感使得身体迅速产生反应,驱使着他想要立刻逃离此地,然而,他一想起染烟在这群人手上,不知道要受何种折磨,最后仍旧咬着牙立在原地。
他站直,冷声问:“他在哪?”
从对面破烂的庙前阴影中走出一个提刀青年,浑身肃杀。
“你是什么人?”青年问。
萧玄泽重复:“他在哪?”
对面道:“你将剑放下,我便带你去见他。”
“他现在怎么样?”
“他很好,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萧玄泽抬眸:“你到底是何人?我与你有何过节?”
青年道:“这应该问你自己。”
萧玄泽刚要说话,忽然双目瞪圆,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青年,腿一软向前倒了下去,他的后颈上『插』着一根闪着幽冷光芒的银针。
他崇尚武道,与人对武向来光明磊落,哪里防备这些人趁他不注意使暗器,是以一上来就吃了闷亏。
原来眼前这青年之所以与他说话而不是一上来就让人擒他,目的是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拿下。
银针上涂了让人在短时间内体力尽失的『药』物,他全身除了眼睛还能动,连舌头都是麻的。
从角落里走出两名护卫,对庙前那人躬身道:“刘护卫,如何处置这人?”
刘护卫道:“将他捆起来,长公主还有话问他。”
属下应是。
萧玄泽被捆了手脚,蒙住眼睛扔进车里。
马车行了一会儿,他被抬下车,最后扔到一间屋内。
他全身不能动,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天光大盛时。
眼睛上的布没有被揭开,他听到有人缓缓朝他走进。
一个略带慵懒妩媚的声音想起:“我问什么,你只点头摇头就是,若你不老实,会没命的,听懂了么?”
是个女人!萧玄泽一愣,谨慎点了下头。
“是你害勇武伯府郑三公子出京的吗?”
萧玄泽点头。
“之前你是否认识他?”
萧玄泽摇头。
“你那个同伙,可是元京本地人?”
萧玄泽总算明白,自己被骗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捉住染烟,因为如果染烟被捉住,这个女人不会连他是哪个府上的人都不知道,更不会问他是不是元京人。
而另一件事他也知道了,这女人是柔章长公主!不然她不会只问郑三儿一人。
她不是为了郑三儿几人被赶出京抓他,她是为了他跟染烟撞破她偷养男宠之事!
他心道,还好,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用来引诱他前来的弟弟就是染烟,这样一来染烟就是安全的,只要他离开元京,便再无人知道此事与染烟有关。
而另一件事他也感到十分庆幸,就是柔章没有取下蒙住他脸的布条,否则她就会发现自己面具上的伤口。
他绝对不能让靖国皇族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他再次摇头,又摇了摇。
“不知道?”
萧玄泽点头。
柔章沉默了片刻,郑三儿走时告诉她,那两人原先好像不认识,因此她没指望这一番能问出什么,但这并不表示她就此放弃寻找此人。
银针『药』效未过,萧玄泽说不出话,柔章不再问,她的手忽然抚上萧玄泽的胸口。
萧玄泽寒『毛』倒竖,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柔章笑笑,“想不到小少年年纪轻轻,身材却很不错。”
她柔软带着香风的手沿着他的肌肉纹理游走,若有似无地点火、**。
萧玄泽涌上一阵恶寒,心中蔓延上无力的绝望感。
从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强迫羞辱,一向极有教养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就在这危机时刻,门口突兀一声肃杀人声响起:“主子,属下有事回禀。”
萧玄泽回忆起这是水神庙中与他说话转移他注意力的那人。
柔章闻言一笑,不动声『色』收回手,直起身,问:“什么事?”
刘护卫道:“请主子外头说。”
萧玄泽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听到衣裙窸窣声音渐远,柔章出去了。
柔章出了屋子,回到书房径直坐下,背对刘护卫,将他晾在一旁。
刘护卫就垂手站着,没有一丝疑『惑』或者委屈。
柔章将他晾够了,似笑非笑道:“你有何事回禀?”
刘护卫不答,只跪下。
柔章也不叫起,冷冷俯视他,“看来本宫太惯着你了,连主子的事你都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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