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兮捷遵守承诺,两日后就放玉烟染回府了。
叶铭一行住在城西驿馆中,听说玉烟染回府后,叶铭当天就递了帖子来。
烛夜将帖子送进屋中,玉烟染点点头,道:“知道了,姑姑替我准备五十两银子和一些碎银,明日我要带西罗太子出去逛逛。”
她回屋后,弦月跟着她,一直跟到里屋。
玉烟染觉得好笑,“姑姑想问我西罗使团的事吧?要不姑姑明日跟我出门去?”
弦月犹豫道:“奴婢跟去……好么?”
既然犹豫,那就是想去了。
“有何不好?姑姑是西罗人,又从西罗来,这么些年终于盼到母国来人,您对西罗的感情只怕比我更深厚,哪怕不能见到家人,见一见家乡之人也是好的吧?”
弦月听她这样理解自己,忍不住红了眼圈,但她更不敢忘了正事。
她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问:“公主,您可能猜到西罗太子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玉烟染想起叶铭那张玉雪可爱的脸,陷入沉思。
叶铭不傻,而且十分聪明,否则他不会在国宴上表现得那般完美,让人既爱他纯真,又赞他大才;也不会一下子就抓住自己话语中的暗示。
既然他这么努力想要见自己,那么多半他的目的就是自己了。
玉烟染其实也很想再见见叶铭,不仅是好奇他找自己要干什么,也许更多的只是想将从前对西罗印象的缺失通通弥补回来。
于是她只是道:“姑姑见到那位太子殿下就知道了,他是位十分可爱之人,姑姑放心,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自家公主这么说,弦月连日来吊着的心总算落了落。
翌日。
叶铭一行一早就来到公主府,他穿着一身宝蓝『色』如意暗纹衣裳,白玉束发,看上去精神又俏皮,一见玉烟染就撒娇,“姑母,你总算出宫回府上住啦!铭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玉烟染也不觉得他亲切的言语有什么问题,毕竟作为姑母,她一向招侄子侄女喜爱。
她柔声道:“我近来在宫里负责着好多事儿,忽然回来,总要将手头的事交接明白,所以耽搁了两日。”
说罢低头喝茶,余光果然瞥见叶凉和羊夕对望了一眼,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她想借这番话传达两个意思。第一,自己在宫中权柄不可小视;第二,她在宫中已住了多日,对此事习以为常。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来具体做什么,但不外乎两种选择:讨好玉兮捷,或者讨好自己。
不管哪一种,让他们无法轻视自己都是她必须要做的。
叶铭对这番话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柔柔道:“姑母辛苦了……铭很心疼。”
玉烟染岔开话题,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元京中转转吗?我带你去,只是你的身份特殊,我们得乔装一番。”
叶铭一听兴奋起来,对叶凉和羊夕直摆手,让他们配合自己与姑母。
一刻钟后,几人都换好衣裳。
玉烟染和叶铭扮做普通富贵人家的姑侄,叶凉和羊夕扮做先生,他们带来的侍卫都扮做普通家丁。
几人带着一串人马从后门溜了出去。
玉烟染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随意地走在元京街头,忽然一上街,下意识抬脚就想往葫芦巷子去。
她目光暗了暗。
这时,她感到袖中一暖,低头一看,叶铭握住了她的手,也正仰头望她。
“公主姑母,你不高兴吗?”
玉烟染不答,却问:“你叫我什么?哪有这样叫的!”她哭笑不得。
叶铭认真请教,“姑母是公主,这样叫能显出姑母尊贵的地位,不让这么叫吗?”
玉烟染捏了捏他的手掌,浅笑道:“随你吧,我的太子侄儿。”
她瞄了一眼后头叶凉与羊夕的打扮,带着他们一行在几条主要街市上逛了逛,中午,将他们带去了万香酒楼。
酒楼中依旧热闹,叶铭进去后便好奇地东张西望,玉烟染直接将几人带到二楼雅间。
她也是第一次来万香酒楼的二层,推开门就见到墙壁上挂着几副裱过的字,仔细一看,不是诗句,而是字谜。
玉烟染一下子想起,元宵节那晚掌柜的说过,若是灯谜出得好,他们万香酒楼要收录店***人赏评。
她随意一扫,还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谜面,甚至看到了她自己出的字谜。
当时她没将字谜写下来,只是口述,所以这幅字应该是后来抄录的,玉烟染看了看,字迹端正浑圆,笔锋却不刻板,着墨洒脱豪放,很是好看。
她默默想,这样一副好字,却用来誊抄几句她随口而来字谜,简直大材小用了。
叶铭好奇地看着菜单,玉烟染给他点了些这家店的招牌菜,最后犹豫片刻,到底加上一道叫花鸡。
她抬眸解释一句,“以前吃过,很好吃。”
饭毕,众人为了消食,沿着永安大街慢慢走,忽然听到不远处两条街巷后头的地方传出吆喝和鼓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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