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水上凉亭中坐下,有丫鬟上了茶果点心,样样精致。
玉烟染回到自己院子,隐隐听到西厢中有瓷器碎裂的声响,她随意瞥了一眼,往正屋里去。
洞庭和云梦跟着她进去,晚星也挤了进来,一关门,玉烟染问:“梨溶又发脾气呢?”
晚星道:“是啊公主,这几天已经摔了不少东西了,闹得阡陌姐姐都没脸去见烛夜姑姑了。”
“你们觉得阡陌这个人怎样?”玉烟染突然问。
晚星道:“阡陌姐姐『性』子挺好的,只可惜跟了那样一个主子。”
云梦道:“公主,虽然梨溶怪招人恨的,可是阡陌作为伺候梨溶的丫鬟,却想来巴结公主,足见此人两面三刀,不够忠心,奴婢最见不得不忠心的丫头。”
玉烟染点点头,问洞庭,“你怎么看?”
洞庭道:“云梦说得不错,奴婢也这样认为,但阡陌对梨溶不够忠心,未必就对公主不尽心,关键还在方法。”
“就是这个道理,”玉烟染点头,“她不够忠心,想个法子让她不得不拿出忠心来就好了,梨溶那处,也该做个了断了。”
“公主是想”云梦说到一半,掩住了嘴。
“早该如此了,若不是为了扳倒柔章再加上这次的事,我早就想教训她和宫里那位了,哼,当众罚跪的羞辱,本宫还没忘呢!”
屋里几人正说着话,静影匆匆在廊下道:“公主,不好了,丘鹿国那位殿下在亭子上晕倒了!”
玉烟染一惊,要从榻上下来,洞庭立刻弯腰服侍她穿鞋。
“怎么晕倒的?”
“听说是被猫惊到,跌在了地上,然后人就晕了。”
“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他们现在在何处?”
“公主,几位殿下还在凉亭上。”静影快速道。
玉烟染叹了声,“罢了,我去看看。”
她来不及换衣裳,只额外挽了条金线雪纱披帛,匆匆往庭院去。
她一边走一边想,但愿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若是丘鹿国的质子殿下在她府邸中出了什么闪失,纵然她不在场,也逃不了责任。
刚进庭院没多久,就见百里渔哭着朝她大喊,“公主!快来看看誉哥哥吧,怎么办啊?”
玉烟染快走几步上了亭子,看看翁誉的脸『色』,无声舒了口气。
他虽然闭着眼,有些不安地揪着眉,但脸『色』正常,唇『色』红润自然,看起来不像是中毒了。
“这里风大,别在此处了。来人,将他送去百里殿下的院子,等太医来诊治。”玉烟染吩咐道。
家丁们小心抬起翁誉,出了亭子。
玉烟染这才回过神,看向凉亭中多出的那人。
被抬出去的是翁誉,那眼前这个就应该是属国黎山的岳琮了。
“岳琮殿下。”玉烟染对他打了个招呼,随后默默观察他。
岳琮躬身回礼,然后也睁大眼睛大方打量玉烟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玉烟染心中好笑,这倒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她见岳琮第一面,也小小惊讶了一下,岳琮当真人如其名,可谓应了那句公子如玉之说。
但是玉质再好,也有微瑕,岳琮也是,百里渔之前与她说过,岳琮他不会说话。
她心中叹了叹,真是有些可惜了。岳琮是黎山国主的嫡子,如果不是因为生来有疾,他大概不会被国主忽视,进而送来元京当质子吧。
“我们也过去瞧瞧,百里,你把方才的事情跟本宫说一遍。”玉烟染道。
百里渔早已将那只惹祸的猫放走,扯上白弋的袖子,跟着玉烟染往前走,边走边解释。
原来当时他们聊得好好的,百里渔一个不查松了手臂,小猫从他怀中跳到了桌子上,许是遇到了生人,吓到了,立刻炸了『毛』,直奔着翁誉怀中就去了,翁誉大惊,往后一仰,后脑撞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百里渔低头小声哭道:“公主,都怪我,是我没有看住小花,让它撞倒了誉哥哥,他,会醒过来的吧?”
“会醒的,小花那么小一只,不会撞坏人的,你别哭了。”玉烟染转过头朝他安抚地笑了笑。
岳琮也张着大眼睛看过来,目光都暖融融的,含着鼓励。
四人一起走进百里渔的小院子,他和白弋的院子也在水榭上,离得并不远。
翁誉被放到百里渔的床上,家丁匆匆回禀道:“公主,殿下的情况好像不太妙,他的后脑似乎撞伤了,在渗血呢!”
百里渔又被吓出了眼泪,紧紧抓着白弋的衣裳,白弋只得回身半搂着他,安慰他别怕。
玉烟染抿唇,“你们将他翻过来,别硌着伤口了,太医还要一会儿才到,先给他止血。”
下人们照办,翁誉趴在床榻上,『露』出后脑。
玉烟染上前看去,的确麻烦,后脑偏上的发丝上都染上了血,好像还有血正源源不断往外流。
白弋轻轻推开百里渔,对她道:“公主,我会处理些皮外伤,我先来帮着止止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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