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一愣,“你说什么?”不等云梦再说,她已放下茶盏往外走。
等她走到靠近柴房的地方,馆长正匆匆往回走,一见玉烟染,恨不得扑上来:“长公主啊,这湛王殿下您看”
玉烟染没理他,径直走向柴房,竟发现,萧玄泽已解开了束他的绳子,此刻正从容地坐在柴房凌『乱』的地上。
她又惊有气又无奈,人家是北晋的皇子,先前是不知道,才贸贸然带他回来,如今知道了,就是两人有过节,也得把人送回去,毕竟她只是个公主,没权利处置惩戒别国皇子。
萧玄泽抬头看她,清早湿润澄净的天气下,玉烟染身穿一袭天水碧『色』长裙,挽着水蓝『色』雾面纱披帛,不施粉黛,整个人像水晶一样空灵。
他忍不住心想,都说相由心生,她明明小小年纪满心算计,怎么偏偏就生了这样一副纯净清灵的模样欺瞒世人?
玉烟染平了平心绪,站在他对面道:“本宫昨夜虽捆了你,但你也伤了本宫,咱们就此扯平,两不相欠。还请湛王殿下速速随馆长离去吧。”
馆长原还担心长公主因着私仇不肯放走湛王,想了一肚子说辞,就怕自己带不走他,骤然听她放人,激动地差点哭出来,连连道:“多谢长公主,长公主深明大义!”
他又屁颠屁颠走到萧玄泽身边,讨好道:“湛王殿下,您请吧?”
玉烟染回身就走,这个傲慢、凶人、莫名其妙的湛王,她可一点都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
谁料,她刚走到花园里,萧玄泽从后面飞上来,一个空翻跃到她面前,截住她的去路。
云梦下意识一缩脖子,随后立刻保护『性』地站在玉烟染跟前,满脸戒备。
玉烟染把她扯回来,自己站到前面。对方可是连长公主都敢动手,他若心狠手辣打伤云梦,自己拿他毫无办法。
萧玄泽根本看也未看云梦,沉着脸盯着她,像暴风雨前的阴天一样,四周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咱们就此扯平?两不相欠?”他一边说,一边『逼』近一步。
“是啊,两不相欠,你身为皇子,贵重非常,不会想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吧?”玉烟染抬起下巴,分毫不让。
“若我不是皇子呢?你又待如何?”
玉烟染冷笑:“若你不是皇子,本宫必要杀了你,所以殿下,你该庆幸自己的身份。”
萧玄泽也冷笑,“哦?既然如此,本王可不能荒废了这身份带来的好处,长公主说是不是?”
“我是不能杀你,但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招惹我,我有的是办法叫你难看。”玉烟染冷下脸。
萧玄泽道:“呵,本王当然听说过长公主殿下辉煌傲人的成就,对于您的手段,小王佩服得很呢!”
玉烟染听他冷嘲热讽,渐渐来了脾气,当即回嘴,“多谢夸奖,本宫不但手段好,腿上功夫也不错,昨夜那一下殿下觉得可还好?”
萧玄泽脸上一僵,紧接着怒意上涌,忍不住瞪她。
这个时候,旁边忽然跑来一人,百里渔毅然挡在玉烟染身前,张开手臂,一脸无畏道:“湛,湛王,昨夜都是渔的不是,都怪渔莽撞冒犯了你,你,冲我来就是,跟长公主无关!”
接着又一白影闪来,白弋沉默地挡到百里渔身前,冷漠又戒备地看着萧玄泽。
玉烟染不想再理他,转身便走。白弋能保护百里渔,她可以放心,她心想,自己离开,这个湛王就是再不讲理,他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萧玄泽却忽然在她身后道:“原来你竟这般胆小怕事,自私冷酷,我还以为堂堂柔缈长公主,敢养面首敢顶皇后,是个坦『荡』,敢作敢当的人,长公主,你可有心,心里可有情?”
玉烟染顿住步子,火气像沸腾的热水要冲开壶盖一样,怎么盖也盖不住,明明知道他故意刺激自己,却冷静不了,她大步走回他面前,气急败坏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放你离开了,你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作甚!我有没有心与你何干?你给我走,别再叫我看见你!”
“你说什么?”萧玄泽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让你快滚,我长公主府不欢迎你!不许你再进我的门!”玉烟染仰起脖子,声音抬高,几乎吼了出来。
萧玄泽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颤,忍无可忍地抬手指着白弋和百里渔,咬牙咆哮道:“你护着他们,却要赶我走?你疯了吗!”
他声音极沉,带着深厚的内力,能传出很远,像一道闷雷炸在众人耳边,四周顿时万籁俱寂。
所有人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萧玄泽镇静片刻,沉默转身,往府门走去,呆若木鸡的馆长回神,赶紧缩着脖子跟上。
就在众人以为这出闹剧终于结束后,玉烟染忽然抬头,吐出两个字:“站住。”
萧玄泽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来人,封了府门,今日没本宫的话,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屋顶上忽然窜出十几条人影,往府门去,又有十几条人影落下,围住萧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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