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前院。
许多温文尔雅的公子聚在假山石边,流觞曲水间,谈笑畅快。
萧玄泽从众人之间默默穿过,想找个清净处站着,忽然,从斜前方窜出一个红衣公子。
“哎呦,这位就是传说中器宇轩昂,才能非凡的北晋湛王殿下吧!离久仰了。”楚恣离翩翩而立,看起来甚是精神。
萧玄泽淡漠地望着他,道:“不敢当,阁下是?”
“在下英国公世子楚某,幸会。”楚恣离装模作样地拱手,他天生一副俊美无双的面孔,配上一身朱红长衣,明比天霞,艳比红颜,十分惹眼。
“楚公子有何指教?”
“听说湛王殿下文韬武略,想结交一番而已,指教不敢当。”
萧玄泽道:“本王还要去大厨房,楚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他说罢便抬脚离开。心道楚恣离也太过大胆,竟敢明目张胆地与他联络。
他们说话的时候众位公子都在站在一边默默注意,眼见萧玄泽态度如此冷淡,纷纷『露』出或不屑或讥讽的神情。
萧玄泽快步走开,但他一直感到一个眼神一直盯着他,他随意一瞥,发现竟是靖国大皇子。
两人的目光对上,在空中交缠了好半天才分开。萧玄泽有些奇怪,玉容涵他早年出使的时候也见过,但那时他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或者敌意,今日他一直盯着自己做什么?
在距离大厨房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前,他再次被拦了下来。
“殿下跑这么快做什么?楚某险些没有跟上呢。”楚恣离夸张地大口喘气。
“楚公子有事?”
楚恣离按着腰间佩剑,“听闻湛王殿下剑法卓着,楚某想要领教一番。”
“长公主府上不宜行此凶事。”
“我们点到为止而已,你若怕惊了别人,”楚恣离环视周围,“那我们去那边的槐花林里吧。”
萧玄泽这下没法拒绝。
两人走到密林深处,此时槐花凋谢,槐树茂密,更加看不清人影。
两人避到深处终不再装,楚恣离倚着一棵树悠然打量他,“殿下看起来在长公主府上住的不错。”
“还好,方才人那么多,别人都不敢与我打招呼,你怎么能这么冒失的上前?”
楚恣离耸耸肩,“本少爷随行惯了,你放心,就是传到皇上耳里也不会怎样,我爱交友是出了名的,没人会怀疑我们本就认识。”
“我已跟无涯联络上,以后有什么事我不方便出门,就让无涯稍信给你。”
“明白。不过殿下,难道你打算在长公主府长住?”
“不行?”
楚恣离睁大眼睛,“不是吧?我没听错吧?这里是长公主府诶!”
“嗯。”
“嗯!?殿下,这个府的主人柔缈长公主,她做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哦虽然是我让你忘了的,不过你真能不介意?”
“这事以后再说吧。”萧玄泽忽然道。
“好吧,不过两年前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忽然不辞而别了?”
“我被柔章长公主追杀,不得已才离开,”他冷笑了一下,“倒是可以考虑找找她的麻烦了。”
楚恣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早没柔章长公主这号人了。”
“你说什么?”
“我说人早没了,长公主府也查封了,连驸马都与她合离了。”楚恣离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讲了讲。
萧玄泽却只听到前半段,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柔章刺杀过她?”
“是啊,在宫中的点丹亭,啧啧,那地方肯定跟长公主八字不合,她都在上边遇两回险了。”
“说说当时的情况!”
“点丹亭在内宫,当时我不在场,只听别人说,两位长公主吵了起来,柔章长公主拿出匕首捅了柔缈长公主一刀,因为失手,柔缈长公主才死里逃生,捡回一命,柔章长公主为此事下狱,后来——”
萧玄泽握紧拳头,一把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怒道:“这种事为何不早告诉我?”
“咦?”你又没问!不过这话楚恣离不敢说。
“你确定她真被刺伤过?”
“这当然是真的,她养伤养了许久呢,对了,还有两年前,差不多就是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她还被皇后罚跪在柔佳长公主府门前一个时辰,据说到现在腿上还有旧疾。”
萧玄泽的心颤了颤,两年,他不过离开了两年,这两年她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又是罚跪又是刺杀,如此狼狈惊险?
“你是不是想听听她有多惨?唔,她确实过得磕磕绊绊,那次罚跪之后,她又得了一场风寒,缓了好几个月才转好,要不是皇上下旨请太医院太医会诊,她那次说不定就——”
“行了你住口!”萧玄泽一阵心悸,幸好他们比试那天,在最后关头他自己跳进了坑里,她腿上受过伤,再伤一次怎么受得住?
“不过我跟你说啊,殿下,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就觉得长公主好欺负,她跟别的公主不一样,她要是想整你,有的是办法,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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