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看着来来势汹汹的刺客,染了鲜血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最先怀疑的不是萧珣,而是玉烟染,他一度怀疑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并且强行报复
按照这个前仆后继的阵容,她大概真的很想杀了他,然后嫁祸给萧珣
护送他的侍卫都是宫中出来的好手,即便如此,遇到数量翻倍的刺客也有些捉襟见肘,关键时刻,无涯带着人支援上,将刺客打退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萧玄泽留了几个活口,询问是谁主使,那刺客坚持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就咽了气。
他皱着眉头擦了血,转首吩咐:“快马加鞭去回禀长公主,就说我们遇到了埋伏,还要不要继续走,请她裁决。”
玉烟染听了漠然道:“继续走,东都有守备军,没什么好怕的,告诉他们,本宫已经上路了。”
信传回来,萧玄泽点点头,没有发出任何抗议,这让随行的下人十分奇怪。
遇到这样大的危险,却执意出门,而不是退回元京报给京兆府尹调查的,大约只有这两人了。
萧玄泽却明白玉烟染的意思,她让他在前面开路,看是否还有别的刺客。
这等于将他当成了一个活诱饵,在远远的前面为自己的安全保驾护航萧玄泽一脸菜『色』,如果这样做的人不是玉烟染,他不确定会不会忍不住回去把她大卸八块。
虽然感觉自己又被利用了,但这也侧面说明了一点,派出刺客的人不是她
——
到了晚上,两人才一前一后抵达东都,玉烟染从马车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萧玄泽站在庄子门口,与众人一道迎她的高大身影。
她默默打量,他身上的衣裳整洁,目光镇定,气宇轩昂,看不出一丝一毫遭遇刺杀的憔悴、紧张、不适。
这让她微微感到不满,于是,众目睽睽下,她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扑到他怀里,用柔情似水又满是怜悯的语气道:“殿下,我还以为再也瞧不见你了呢!”
然后,她就感觉到面前墙一样厚实挺拔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甚至连呼吸都断了流,她将脸埋在她衣襟前,笑得诡异冷酷。
她再次闻到了那一晚他身上凛冽的味道,只是今晚混合了血腥气,让人感觉更加肃杀阴冷。
她忍不住想,萧珣的人也太差了,她都给他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了,他们竟然半点也伤害不了萧玄泽?
“我没事,让长公主担心了。”萧玄泽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将她扶起来,低下头看见她瞳孔深处的幽光,抽了抽嘴角。
玉烟染顺势勾上他的脖子,撒娇道:“不行!你不要离开本宫,今晚你得陪着本宫。”
萧玄泽:“”
众人:“”
他默默地想,萧珣要是还顾念一点手足情分,就赶紧再派一波人来杀自己好了。他宁愿去杀人,也不想跟她这么反复无常的人待在一起。
“长公主,这不和规矩。”萧玄泽面无表情扯下她的手臂,为何防止她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他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进庄子。
只是因为怕摁疼了她还没消肿的手腕,手掌顺势往下滑了滑,几乎包住她的整个手掌。
玉烟染看着手腕上的伤痕在他背后冷笑。
洞庭带着众人很有眼『色』地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最后庄头呆呆地将他们一行人引到一个干净的院落里,行礼退下。
直到院子里陌生的下人退出去,玉烟染才收了脸上腻死人的笑意,淡淡道:“本宫同湛王殿下险些经历了生离死别,这会儿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待本宫沐浴一番,再与殿下对叙。”
萧玄泽暂时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平了平心绪。
玉烟染的手臂柔弱如抽芽的新柳,但圈起自己身体的时候,柔软温暖的感觉却让他生出挣脱不开的错觉。如果不是早就见识过她千变万化算计人心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就要栽在她的美人计里。
而此刻他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刚才的一幕不过她想看他难堪而已。
玉烟染歇息够了,派人将萧玄泽请进正屋,众人退下。
庄子的夜晚更加寂静,屋外响起微弱虫鸣,烛火肆意伸展,两个人面孔半明半暗,他们沉默地对坐。
“今日那些刺客身上,有什么线索么?”
“他们说,他们不知主使之人是谁,只是让他们埋伏在此,等候长公主车驾。”
玉烟染挑了挑眉,“知道本宫安排的人可不多。”
“鉴于长公主府上藏龙卧虎的现状,知道的人也不少。”萧玄泽面无表情。
“殿下是在把自己比作龙还是虎?”
萧玄泽看她一眼,吐出一句十分气人的话,“本王同他们不同,本王是人。”
玉烟染:“”就没见过哪个敢在她跟前这么嚣张。
“其实中元节那一晚,我又遇到了刺客。”她淡淡道,
“那长公主”萧玄泽的目光中恰到好处盛着疑『惑』和担忧。
“不过这个人不是来杀我的,跟上次一样,他来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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