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打横抱起玉烟染往外走时,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迈着沉稳的步子,一言不发走过去,将她放上马车。
玉容涵神『色』复杂地望了望,但他还要带着几位大人进宫,只能掩下情绪转回头。
静影留在马车上,看见玉烟染横着进来,吓坏了,刚想说什么,萧玄泽跟了上来,道:“我先带她回去,你们去请卢太医。”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占了静影的位置,把她赶到马车边。
静影应了,只好跳下马车,一回头,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她愣在原地,心想,这个场景怎么有点熟悉啊。
马车里,玉烟染虚弱地睁开眼睛,朝对面一身冷气的萧玄泽笑了笑。
“醒了?”对方的声音沉寒有力,带着不悦。
“原本就没晕。”玉烟染略微动了动,碰到了手上伤口,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别动,再忍忍,回了府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多谢殿下。”玉烟染快速道。
“嘴这么甜?”萧玄泽瞄了她一眼,“可提前说好,你就是谢了我,处理伤口依然很疼,我不会怜香惜玉。”
“疼就疼呗,不差这一下了。”
萧玄泽心里浮起十分复杂的情绪,皱着眉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之前都不同我商量一下!”
“怎么商量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对我用刑啊?”玉烟染歪了歪脑袋。
“放屁!”萧玄泽怒得连脏话都出来了,“你不知道?不知道你会拿话将他们?你以为我是跟他们一样的傻子,你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他眼底像是压抑着风暴,神情满是阴冷。
玉烟染扁扁嘴巴,不满道:“你凶什么凶啊?我心中有数的,况且,我们这不是离开天牢了?你还有不满意?”
萧玄泽的脸『色』万分难看,简直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伤成这样自己还挺满意,还问他为什么不满意!
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他怎么满意?
眼看着她还要嚷嚷,萧玄泽眼疾手快,倾过身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的话都堵了回去,皱眉斥道:“闭嘴,你现在好好养养精神,嘴架留着跟那些大人们打去。”
玉烟染瞪他,再瞪他,见他还不松手,张口在他厚实的手掌咬了一下,但她失血过多浑身乏力,这一下没咬实,只是贝齿在掌心轻轻剐蹭而过,带着唇瓣湿润温热的触感,酥酥痒痒路过掌心,让人不由自主战栗。
萧玄泽顿时僵住了,生硬地抽回手。
“你咬我?”
玉烟染挑衅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仗着自己是伤员,他不敢动她,肆无忌惮。
萧玄泽觉得自己被气得脑子嗡嗡作响,却忍不住觉得,刚才那一下挺舒服的
他一定是被这丫头气疯了。
两人回到长公主府,洞庭云梦也赶了回来,因为玉烟染在装晕,萧玄泽依旧将她抱回纷纭居,路上对跟着的两人吩咐:“长公主要休息,府上闭门谢客,纷纭居的门也关起来,谁来都不见。”
洞庭习惯了他的发号施令,犹豫了一下,就蹲身行礼,转身吩咐去,云梦也赶忙跟着跑了。
萧玄泽一把踹开房门,将她放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搬过一个圆凳,从柜里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净了手替她清洗伤口。
玉烟染懒洋洋地看着他忙活,起了兴趣,道:“看不出来,殿下处理伤口利索得很啊。”
“我离开皇都后常常受伤,经常要自己处理。”萧玄泽低头,灵巧地忙活着。
“是因为经常遇到刺杀么?”她轻轻问。
好半晌,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轻轻“嗯”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玉烟染才慢慢道:“我猜到会用刑,但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刑,如果是杖刑,我肯不会受的,拶刑虽然也很疼,但只是伤一伤手指,却能『迷』『惑』他们的判断,所以我觉得这一番苦肉计还是值得的。”
“是啊,你成功了,你亲受酷刑仍不改口,引诱他们多此一举搜出了不该出现的东西,既不会引人怀疑、又力证了清白、最后还祸水东引,一箭三雕,萧某佩服得很。”萧玄泽面无表情,手下动作倒是轻了又轻。
玉烟染听出他在挖苦自己,讪讪道:“我要不吃点苦头,怎么引他们上当啊,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你嘛。”
“嗯?”萧玄泽愣了愣。
“难道你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夹断我的骨头?”她说着笑起来,拎了拎自己血水滴答的两只手,不无高兴道:“殿下你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这伤瞧着狰狞吓人,其实一点都不严重吧?”
萧玄泽抓过她的手腕,斥道:“别动,还没处理完。”
玉烟染见他垂下头,一脸认真严肃,如临大敌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处理几个微弱的伤口,忍不住笑了笑,真诚道:“殿下,谢谢你。”
谢谢你不问缘由,只管配合我。
萧玄泽顿了顿,道:“这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若拦下你,这出戏没法唱下去,但若有下一次,”他抬眸盯着她的眼睛,“你的计划要先同我商量,我同意了你才能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