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在万香酒楼。
有楚恣离坐镇,萧玄泽不怕赵芊雪敢当场就对赵渠下黑手。
青天白日,赵渠披了件斗篷,早早上了二楼,坐在雅间等着。
赵芊雪按时赴约。
“三妹妹,好久不见。”赵渠望着她笑,“让你堂堂一个王妃屈尊见我,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赵芊雪暗中咬牙,但她为人圆滑,很快笑道:“三哥哥,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非要这样,你突然回来,我也是高兴的。”
“是吗?可惜祖父不高兴,各位叔叔伯伯也不高兴。”
“没有的事,只是你得明白,当初是皇上让你出京的,你突然回来,这是抗旨不尊,你知道万一你身份暴『露』,会给承恩侯府造成多大的打击吗?”赵芊雪说着,捏了捏指骨。
赵渠嗤笑一声:“得了吧,三妹妹诓我呢,皇上日理万机,哪能记得我回来不回来?家里不说,谁又知道?你们不就是怕我回来后又闯了祸,殃及你们?”
赵芊雪抿嘴,这个蠢货在外面磨砺了三年,倒是聪明了不少,轻易不好糊弄了。
的确,以承恩侯府现在的名声地位,赵渠回来,皇上未必会追究,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赵渠实在是太能惹是生非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迟早要连累自己和大皇子,若是他不懂见好就收,自己只有下狠手除掉他了。
想到此,她的声音又温和了两分,亲自将点心推给他,柔声问他这两年在扬州过得怎样。
“三哥哥,我现在手上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赵芊雪捏着帕子,显得十分为难,“是,我的陪嫁不少,皇上和皇后姑母也赏了不少东西,但你是知道的,那些御赐之物都有记录在册,若是丢了,礼部要联络刑部派人追查,我要是把那些东西给了你,你拿去抵债,这要是被发现按律是要杀头的,我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赵渠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心中却满是嘲弄。李大河说赵芊雪就是来赴约也肯定不会痛快地将两千多两给你,一定会同你讨价还价,果然被他猜中了。
“那你能拿出来多少?”赵渠问。
赵芊雪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只有五百两,三哥哥,你先拿着,祖父那边我替你去劝劝,让他们也给你填补点好么?”
赵渠脸『色』一变,像是恼羞成怒,把荷包往地上一砸,拍着桌子吼道:“三妹妹,你在打发要饭的叫花子吗?你堂堂一个王妃,两千两现银都拿不出?你以为我这么好骗?”
赵芊雪被他这么一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弓之鸟一般躲到房间一角,和她身边的丫鬟一起缩成一团。
赵渠顿了顿,恢复了些理智,重新坐回桌边,表情凶狠地问:“我不信你手上没有银子,你把银子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芊雪委委屈屈抽噎起来,哭道:“你三年没回来,自然不知现在我与家里是什么处境,皇上迟迟不提立太子一事,二皇子一党趁机兴风作浪,压得大皇子抬不起头来,我若不使银子帮他打点,朝堂上都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了。”
赵渠一愣,“这么严重?”
赵芊雪横他一眼,“你懂什么,若非我现在确实困难,我忍心看你被人追债么?若我做了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别说你要两千两,就是要两万两,三哥哥,我也不会舍得不给你的。”
赵渠沉默了片刻,看起来心软了,他亲自倒了杯茶,递到赵芊雪面前,惭愧地给她作了个揖,“是我错怪你了,三妹妹,我不该这样『逼』你,只是我满怀激动回来,祖父和几位叔伯却视我如洪水猛兽,我实在,实在是心寒,这才一时想岔了,我不该这么『逼』你们。”
“三哥哥同我客气什么,”她支使那丫鬟将荷包捡起来,恢复了雍容大度,亲自将荷包塞在赵渠手上,“咱们是一家人,我哪有不帮你的道理?这五百两你先拿着,待我有了银子,再想办法给你。”
赵渠掂着手上的荷包,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三妹妹赤诚以待,作哥哥的哪能『逼』你,这银子我收下了,但我的债欠得实在多,对方又要的急,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元京,三妹妹,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处地方让我落脚?”
赵芊雪心道赵渠果然机灵了不少,从她手上骗不到银子,就想要一两处地产,不过这倒是正中她下怀,她不能让他跑了,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地盘上刚好能监视他。
她当下笑道:“这个自然,三哥哥就是不说,我也会安顿你的。”
赵渠道:“我听说,快半个月前,你在柔缈长公主那里抢了一处宅子?我就要那个,”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笑意,“当年就是因为她,我才被皇上赶出元京,本少爷回来了,还偏要住她的院子,她不是高贵得不得了?看她能奈我何!”
赵芊雪不疑有他,“好,我让下人带你去,只是那里好几年没住人了,条件简陋得很,三哥哥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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