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缈缈动手?”柔霞不敢相信。
“不一定是对她本人,”翁誉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都是他的绊脚石,他会先铲除掉我们,以绝后患。”
“他到底想干什么!”柔霞有些恼火。
翁誉道:“长公主手上有一张军符,你知道吧,可你知道那军符在何处么?”
柔霞摇头,“我怎会知晓,缈缈从未提起过,那张军符是她母后留下的,她也断然不会跟别人说的。”
翁誉道:“这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绝对,依我看,长公主已经将那张军符给了湛王,或者湛王已知晓军符的下落。”
“这怎么可能?”柔霞连连摇头,“缈缈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湛王他,他可是北晋皇子,殿下,你不能这样说缈缈,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你会让她下狱的!”
“长公主你别激动,”翁誉立刻放缓了声音,“有件事,誉说出来多有得罪,还请长公主见谅。”
柔霞握紧了拳头,强自稳了稳心神,“殿下请讲。”
“大前日晚上,长公主喝醉了吧,前日一早,你从纷纭居回来的,我们长公主是不是告诉你,你喝多了,宿在她的屋里?”
柔霞脸上一下漫上红晕,疑『惑』道:“是啊,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翁誉慢慢道:“其实,柔缈长公主骗了你,那一晚你喝多了,进的是湛王的院子。”
柔霞“噌”一声跳起来,抬高声音,“你说什么?”
“长公主放心,此事并无其他人知晓,誉也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可是,怎么会呢?”柔霞的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我,我不记得了”
“长公主听我说,当晚青墨原本是去请示湛王账房的支出,意外下遇到了你,青墨不敢声张,便看着你进去了,但是没一会儿,我们长公主也去了。”
“缈缈?她看见了什么?”柔霞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翁誉笑了一下,温声道:“是我吓到长公主了,没事的,若湛王当真逾了距柔缈长公主也不会放过他不是?”
柔霞微微松出一口气,“真的么?”
“青墨见情形不妙,一直躲在院外不远处藏着,”翁誉看了一眼柔霞,抿了抿唇道:“你进去的时间和柔缈长公主进去的时间差了不远,湛王不可能来得及做什么。”
“可,可是缈缈为何要骗我?”
“我想,其一是为了保护你的名誉,也是怕你知道了真相太过难堪,其二便是保护湛王,我们长公主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柔霞仍旧呆呆的,翁誉又叹了口气,倒了杯新茶给她,“这件事我原本不想提,但说出来是想告诉长公主,湛王险些毁了你的清誉,可柔缈长公主仍旧与他亲密无间,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已经被湛王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吗?我们可都知道,她有多重视亲近你啊。”
柔霞的脑中思绪已经完全混『乱』,听不下去翁誉说了什么,忽然之间红了眼圈。
翁誉很是体谅她,默默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良久,柔霞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侧过身子不好意思道:“让殿下见笑了。”
“长公主多虑。”
“殿下,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说的话。”柔霞轻轻道,眼里带着水洗后的茫然,雾蒙蒙的,她的声音也软软的带着鼻音。
翁誉的声音又柔了几分,“没关系,这件事,你可以去问一问长公主,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但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她同湛王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以防万一,你要心些,切莫提起责怪湛王的话来,激怒了她。”
柔霞愣了愣,点点头,但眼里多了些难过。
翁誉见她这副样子,轻轻勾了勾嘴角。如此一来,她就对玉烟染开始有所怀疑了,接下来,他得让她相信自己与她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
于是他严肃道:“柔霞长公主,有句话你一定要听我说。”
“啊,殿下请讲。”柔霞强行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
这神情真像是他们在东都时捡到的那只黑狗,又无助又茫然,翁誉在心里嗤笑一声,真是个可怜的东西。
他板着脸,“长公主府汇集了各属国质子,甚至一位北晋皇子,这其中关系的错综复杂有时是你难以想象的,柔缈长公主将你保护得很好,以至于你看不到身边的危险和纷争,但并不表示这样你就安全,要是你想帮她,就得打起精神,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柔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明白。”
“誉今日所言,你尽可以去查,也可以向长公主直接询问,我也是不想看着她所托非人,这才宁可当了传话的恶人,说与你听,若是长公主知道我如此挑拨离间,只怕立时就会将我赶出去吧。”翁誉淡淡笑了笑。
“不,缈缈只是一时糊涂,她若是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她不会那么对待你的。”
“我不需要她知道,誉真心敬慕她的为人和风采,盼着她平安顺遂,所以请长公主千万不要提起我来,若是能默默为她做些什么,誉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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