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中帝后很快得知了这场意外,皇后觑着玉兮捷的脸『色』,惊讶道:“柔缈怎能这般残忍蛮横?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
玉兮捷淡淡道:“先把他们接回来,问清缘由。”
没过多久,玉烟染就来到大殿,又过了片刻,卢太医、月氏的使者接连而至,其他几个属国的使者也来凑热闹。
玉烟染跪在大殿上,玉兮捷先问卢太医:“陶琅如何了?”
“回皇上,殿下失血昏厥,但没有『性』命之忧,一个时辰后就可醒来。”
这么说便是偏袒玉烟染了,皇后有些不乐意,但众使者面前,她也知道不能不这么说,否则月氏使者会不依不饶。
“皇上,请一定给我们个说法,我月氏王子,纵然没有靖国皇子公主尊贵,却也不是随便就能伤的,长公主下手如此狠辣,臣下以为有些不妥。”月氏的使者气愤道,他是柔仪长公主专门派来跟着陶琅的,眼下陶琅受伤,他回去难逃责罚。
玉兮捷转向玉烟染,问:“柔缈,你怎么说?”
“皇兄,正如月氏使者所言,臣妹也定要个说法。”她扬着头,说话铿锵有力,坚定不屈,似乎受了极大委屈的人是她。
众使者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交头接耳,难道此事另有隐情?说来也是,一位如此娇弱的长公主,怎会无缘无故下狠手刺伤一个身强体健的王子?
萧玄泽安排周恒衷去休息后,悠悠来到殿上,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看热闹,心道以柔缈这张嘴,陶琅怕是不仅要受皮肉之苦,还得倒更大的霉。
“为何这么说?你把事情讲清楚。”玉兮捷脸『色』冷凝。
玉烟染知道这种时候不是该辩谁是谁非,而是要辩到对手辩无可辩,只要她占理,那谁对谁错不重要,皇兄有理由压下此事最重要。
她道:“陶琅殿下要强行欺辱我的面首,被我恰巧遇上,我要他罢手离去,他却充耳不闻,甚至言语放肆,意欲行凶,我身为长公主,当然不能由得他胡来,于是给了他点教训。”
月氏使者气道:“休得胡言,皇上,『妇』人之话不可轻信啊。”
玉烟染淡淡扫他一眼,纠正道:“这位大人,本宫尚未出嫁,不是『妇』人。你若不信我的话,当时现场还有不少人,叫来问问便知一二。”
许怀升眼神询问玉兮捷的意思,后者点头。
没过一会儿赵梁几人就被叫到殿上,皇后一见赵梁在此,突然紧张,直到他叩首抬头,脸上白净没有伤痕后,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赵梁几人哆哆嗦嗦,还不知陶琅死了没有,心里对玉烟染的惧怕难以描述,就算四处都是人,跟她跪在一块还是觉得汗『毛』倒竖,生怕她一抬手杀了他们。
许怀升道:“皇上面前,不得说谎,否则便是欺君。方才长公主所说陶琅殿下之事,当时你们皆在场,是不是真的?”
赵梁又一阵哆嗦,脑子却转得奇快无比。陶琅是属国王子,跟着他玩不过是有排场些,可过些日子他就走了,讨好他没用,倒是长公主这边,一旦得罪她,自己大概命都没了。
他三哥赵渠当年,只是在外头说了她几句闲话就被她赶出元京现在都没回来过啊,他哪里敢说有假?
他一承认,剩下几个公子都跟着应承,把陶琅无礼的行径都说了出来。
众人再次交头接耳,只是这次都是盯着月氏这边。他们果然没猜错,要不是陶琅殿下太过没脸没皮,长公主怎会翻脸?她虽然凶残,可从来不伤及无辜的。
月氏的使者抖着手,万万没想到陶琅会去轻薄一个公子,但他反应也很快,道:“纵然我们殿下有错在先,长公主就可以随便出手伤人吗?”
玉烟染神『色』认真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断袖之癖在中原是罔顾人伦天道的罪孽,一旦发现,是可以被家族除名的,本宫教训他几句,既是好意,也是身为长辈的责任所在,只盼着他回心转意,莫要酿成大错。可惜他不知好歹,非但不领情,还要与我动手,甚至言语辱及先帝,这般狂妄无礼,我岂能饶他?”
她抬出尊卑长幼之道,月氏使者没法反驳,再加上赵梁几人被吓怕了,一力给玉烟染作证是陶琅先动的手,情形一下子反转过来,使她从看似无理到占了上风。
她幽幽道:“我府上那位公子,从前过得甚为坎坷,本宫费了无数心思才叫他『迷』途知返,陶琅殿下欺辱于他,又将本宫、他的父母家族、我皇室脸面置于何处呢?”
她这话一说完,辅国公站不住了,只得站出来道:“臣之孙虽误入歧途,但已有心改正,臣与其父母皆深感欣慰,出了这样的事,臣一家也十分心疼于他,还请皇上为他做主。”
如此一来,这事的责任就都推到陶琅身上了,玉烟染要的就是趁陶琅昏『迷』,无可辩驳之际盖棺定论,眼下她已经赢了。
玉兮捷便问:“月氏的使者还有话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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