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尚不知有人盯着自己,根本想不到仅仅因为这一点不合理,就暴『露』了她想永远填埋的记忆。
狩猎之争的头筹最后没有落在仪王或者宁王头上,而是落在了展决头上,皇上给了他赏赐,还言明要亲自为他择一门他中意的亲事。
展决这两日其实一直盼着这个结果,皇上许他一个心愿的时候,他一度想用这个皇上不得反口的机会求娶玉烟染,但他忽然想起解决完陶琅的事后,她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湛王站在哪,看到他后才浅浅一笑,那个安心的目光让他心如刀绞。
湛王哪里好呢?他不知,可很明显,长公主很喜爱他,却对自己非常戒备,而这都是因为,他是天子近臣,她要避嫌。
最后,展决放弃了这个机会,他们可以一直做利益共享的朋友,但如果他强迫她,她就得放弃湛王和现有的生活,她会不会为此恨他?会不会难过?这些都是展决不得不考虑的事。
玉兮捷显然没想到,自己身边忠心耿耿,赏识有加的青年才俊是因为玉烟染才坚持多年未曾娶妻,他见展决犹豫不言语,还以为他到现在都是个榆木脑袋,于是特地赐了一个有品级的女官给他。
两日后,行宫校场上要办一场盛大的击鞠比赛。
这项活动也是秋猎的传统,比赛双方各出六人,六人骑在马上,手持长杆,驱赶一种藤球,直到将藤球赶到对方戍守的阵门中,则获胜。
一个月前,玉容涵在宫门口邀请萧玄泽比得就是这个活动。
比赛前一天,玉烟染在院子中召集众人商议道:“咱们是一定要组一个队的,今日仪王还派人来提醒过,另外宁王还遣人问能否将他也编入队中,你们怎么看?”
白弋道:“我行,百里不能去。”
百里渔很不服气,但秋猎的时候他不听话结果扭伤了脚,现在不怎么有底气反驳他。
周恒衷道:“我也行。”
玉烟染看看他,又看看萧玄泽,轻声道:“我今日派人打听了仪王那边的情形,陶琅醒了以后,听说有这场的比赛,他要求参加。”
周恒衷脸『色』白了白,但依然坚持道:“我也参加,我没关系。”
玉烟染顶着无数压力教训了陶琅,甚至为此得罪了属国,被众人指着脊梁骨议论,他不能像个废物一样一点事都不为她做,他是长公主府的人,就不能给长公主丢脸。
“好吧。”玉烟染看他想得明白,就没拦着,陶琅那般羞辱于他,他想找回场子,这想法没错。
萧玄泽道:“仪王邀请时曾说好,羽林卫中郎将也会加入我们,这样一来,还少一个人。”他看向玉烟染,“长公主还有什么人选吗?”
玉烟染刚想摇头,突然道:“你同英国公世子不是关系很好?不如找他来。”
楚恣离?萧玄泽脸『色』有点古怪,脱口道:“他不会击鞠。”
“他说的?”
萧玄泽立刻回神,楚恣离的击鞠水准大概只有十岁以下孩子可比,但从他来靖国做质子起,他们没再一起玩过,按照道理他不应该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找补道。
玉烟染托着下巴道:“无妨,就找他吧,英国公世子击鞠再差,我却知道他骑术不错的,只要不从马上摔下来就行了,输赢不重要。”
百里渔道:“仪王那边还有谁,长公主可知道?”
“我差人去打听了,除了陶琅,我不知还有谁。”她道。
萧玄泽于是起身道:“我先去见英国公世子,有消息了差人告诉我一声,仪王看起来很看重这场比赛,我们若是不用心准备,必要被人耻笑。”
大家点头,起身散去。
——
楚恣离听说了萧玄泽的来意后,身上莫名一阵寒意,戒备道:“好好的,长公主为何要你来找我?她是不是怀疑你了啊,殿下?”
萧玄泽瞥他一眼,淡淡道:“没有,只是我们少一个人。”
“可你知道我的击鞠有多烂啊,你为何要替我应下来?”楚恣离瞪他。
“那我有理由拒绝吗?”萧玄泽反问。
楚恣离:“”
“你拖住人就行了,其余的我来,别有压力。”萧玄泽拍拍他肩膀。
“殿下,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确信她真的没怀疑你吗?”楚恣离小心问,“你们当初也算朝夕相处过吧,就算容貌声音会改,有些习惯是不会改的,她真的一点没察觉?”
萧玄泽默了默,叹道:“她若真怀疑了,对我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那该是什么态度?”楚恣离好奇地竖着耳朵。
“你管恁多作甚,一句话,来是不来?”
“来。”
——
元京,深夜。
翁誉站在两扇窗户之间,略微寒凉的夜风吹着他的长发,他仰看月『色』,神情怅然。
青墨给他披了件衣裳,“殿下站在窗前,小心着凉。”
翁誉回头淡笑,喃喃道:“元京的夜晚都这样凉,山里想必更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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