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赵芊雪猛然收了方才狠毒疯狂的模样,声音都变得温温柔柔,“给殿下请安。”
玉容涵走过来,扫了一眼地上染血的尸体,转回头问她:“你在这做什么?”
赵芊雪眼珠子一转,立刻道:“殿下,妾是来找吴侧妃的,想带她回去,方才与长公主言语起了些冲突,吴侧妃言语有些不敬,妾一急,便训斥了她几句”
赵芊雪心中其实很是紧张,她不知玉容涵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吴依宁这个贱人突然示弱果然是个陷阱,只为引诱她说出不得当的话来。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怕,她是承恩侯府的嫡女,皇后的侄女,仪王要想当上太子总有诸多要依靠她的地方,更何况当众数落了她只会下他自己面子,于是她赌,他不会当众给她没脸。
玉容涵不置可否,朝吴依宁走过来,玉烟染见他神『色』沉沉但没有生气的模样,给他让开了位置。
玉容涵朝她点点头,然后向吴依宁伸出手,“起来吧,有了身子何必还跪着。”
这话一出,赵芊雪脸『色』就白了,玉容涵的意思不就是:有了身子何必还跪她?
“谢,谢谢殿下。”吴依宁低着头从地上起来,但并没有接玉容涵伸过来的手,且半边身子往玉烟染旁边缩了缩。
玉烟染心中一暖,吴依宁现在是个香饽饽,她是头一个怀了皇孙的女人,格外矜贵,她表现出亲近自己的模样,玉容涵多少就得给自己些面子,她在用她的方式力所能及保护自己。
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当初她对柔芙那般好,她离宫时,柔芙却不遗余力地踩她;现在她势微,眼见命在旦夕,吴依宁却宁愿得罪赵芊雪也要给她出头,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最大的感触就是,自离宫归来这四年,她做过的事,为别人尽过的心没白费过,至少现在,已经有人肯站在她身边,这在从前目下无尘的自己身上,是不会发生的。
玉容涵收到了这个信号,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这一次久了些,像是在审视她。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无声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受伤,那些血不是她的。吴依宁是个聪明又知道感恩的女子,她这个小动作正好给了他正当的机会同她说话。
“长公主没事吧?下人不懂事,交给掖庭处置便是,何须长公主亲自动手,伤了手腕脏了衣裳。”
玉烟染:“”她戒备地望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话是褒是贬。
“一会儿我让下人给你送衣裳来,”他朝她点点头,“这院子里,还有哪个下人以下犯上么?依本王看,如此胆大包天之徒,不如一道处置了,免得留在宫中成了祸患。”
赵芊雪的脸『色』又白了两分,玉容涵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要给玉烟染出头?
太监宫女立刻跪了一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赵芊雪带来的,此刻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生怕被波及到。
玉烟染可不是心慈手好说话的主,仪王既然开了口,她也不会客气,能恶心恶心赵芊雪,她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她指着跪成一溜的太监道:“他们方才要上来绑我,我堂堂长公主,险些威仪颜面尽失,简直丧心病狂。”
她这个指责说得模糊,但在场的都知丧心病狂骂的是赵芊雪,因为这些太监要来绑她,必是得了仪王妃的命令。
赵芊雪气得要反驳,玉容涵却突然点头道:“本王明白了,这些宫人以下犯上,的确可恶,来人,带下去处置了吧,别留在此处碍眼了。”
那群太监立刻傻了眼,但还没等求饶,就被玉容涵带来的人拖走了,他们顺便还扛走了地上那具尸体,动作特别干脆利落,把玉烟染瞧得愣了愣。
玉容涵做完这些,才回头重新去看赵芊雪,道:“这没你事了,该处置的本王都处置了,你下去吧。”
赵芊雪险些没吐血,他处置的都是她的人,合着言外之意,长公主和吴侧妃都是不该处置的人?
“那殿下”
“本王与吴侧妃一道,还要去向母后报喜,你先回去吧。”玉容涵神『色』冷淡。
赵芊雪险些红了眼圈,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她倒成了局外人,她瞪了吴依宁一眼,终是不情不愿走了。
玉容涵又道:“烦请长公主帮吴侧妃整理一下,本王先去外面等着。”他说完也转身走了出去。
玉烟染心道让一个刚杀了人的女人帮吴依宁一个孕『妇』收拾仪容,这个理由真是牵强,但不得不说,留下时间让她们说话十分贴心了,她该承他这份情。
她转回头拉住吴依宁,上下打量她,小声问:“当真有喜了?”
吴依宁『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抚着肚子羞得点点头。
玉烟染忍不住笑起来,这是她被囚禁这几日第一次这般高兴了,“那便好,你看见了,殿下很在意你和孩子,要多加小心。今日多谢你回护之恩,若我度过这场难关,必会报答。”
吴依宁摇头道:“依宁这条命都是长公主保下的,没有长公主,也不可能有这个孩子,只要能帮到长公主,依宁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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