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获突然惊慌起来,据他所知,长公主府的侍卫都是从皇宫中调出来的,武功水平是他所知道的范围,可来这些人的底细是他『摸』不透的,长公主竟有底牌!
那些如鬼魅一样的刺客并没有现身,带着刀站在屋外,明亮的烛火下,窗上映出他们满是杀气的影子,哪怕王获骤然行凶对玉烟染不利,他也会被瞬间剁成肉泥。
“本宫对王兄的忠心,用不着你一个无名之辈质疑,再敢放肆,本宫可不管你是王兄身边什么人,一律打断腿圈起来!本宫说到做到,到时你尽可瞧瞧,三王兄会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下属,跟本宫翻脸!”玉烟染一脸桀骜,眼里满是阴狠。
王获悄悄打了个寒颤,柔缈长公主的凶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自己真的触怒她似乎并无好处。
他当即跪下,弃了长剑,磕头道:“长公主息怒!属下并无冒犯长公主之意,还请长公主饶了属下这一次,属下再也不敢了!”
“你是陈王兄身边什么人?敢闯本宫府邸!”玉烟染不客气问,脸『色』紧绷。
“回长公主,属下是陈王的副将,已跟随陈王十多年,属下只是护主心切属下愚钝,不明白长公主这么做的用意,又心急,这才冒死擅闯长公主府想来问一问究竟”
看来是一位值得陈王信任的副将啊,也许是他留在元京的眼线,玉烟染的脸『色』稍稍和缓,慢慢抬手挥了挥,外头如魅影的杀手如海『潮』一样默默退下,院子中恢复了宁静的氛围。
王获瞄了瞄,果然松了口气,“多谢长公主不杀之恩!”
“本宫已经说了,本宫气的是你擅闯冒犯,你既然是王兄信得过的人,本宫可以暂时不罚你,你若能助我王兄成事,到时候,本宫也可以全然饶了你。”
王获大喜,郑重道:“多谢长公主仁慈宽宥,属下绝不负长公主重托,绝对全力辅佐陈王殿下!”
然而他丝毫没发现,原本他以陈王亲信的姿态来质问玉烟染的,几句话过后,反而成了玉烟染作为玉兮霆的心腹叮嘱敲打他的局面。由此可见,玉烟染忽悠人的功力这些年丝毫不减,王获还是太大意了。
“你起来说话吧。”玉烟染把洞庭叫回身边伺候,洞庭就低头站在她身后,像块石头。
王获略有疑虑地瞧了一眼,被玉烟染凌厉的目光镇住,不敢再言怀疑。
她这才像是完全放松下来,对他解释道:“说来说去,你不是就是想知道本宫为何要在宫中大肆办宴么?”
王获抬头看她,一副迫切的样子。
“原因有三。其一,本宫要留个后手,万一三王兄兵临城下,京中有迂腐的朝臣往西山走漏了消息,或者在京中组织抵抗造成小范围暴『乱』,容易给我们形成阻碍。你想必知道,此时这些勋贵人家的家主、长辈大多人在西山,京中所留皆为老幼『妇』孺,本宫控制住他们的嫡子嫡女,就是控住他们府邸的命脉,一旦他们不服管控,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受得住丧子之痛。”
王获点点头,玉烟染说出这些话时的表情肃然冷淡,言语干脆,他再次对她的心狠手辣有了见识。
“其二,王兄要本宫留在元京,为的就是让本宫替他盯着元京,盯着皇宫,本宫总要找借口留在宫中,才能把控住宫中妃嫔、皇子、公主的动向,歌舞升平最易让人放松警惕,等到三王兄归来,他们别说没有反抗的能力,就是连反抗的议事也没了,王兄不用担上残害先皇遗后的恶名。”
“还是长公主想得周到。”王获拱手道,万分佩服。
“这最后一条,”玉烟染叹了叹,“是本宫的一点私心,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别说出去就是,本宫是为我六皇姐考虑。”
“柔欢长公主?”
“正是,我六皇姐一直谨小慎微生活在元京,明明也是身份尊贵,可这些年从未像柔佳长公主活得那样肆意过,这也许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和『性』格,因此在三王兄这件事上,纵然她满心支持,可到底有些束手束脚,再加上这件事给她的压力的确太大,我今日见她,确实很是疲惫紧张,我便想着若有这样一件趣事,也能缓解她的情绪。”
一席话简直让王获无比感慨触动,他惭愧道:“长公主良苦用心,尽忠尽德,有情有义,真乃女中豪杰!属下如此猜度于您,还屡屡冒犯,简直枉为人臣!还请长公主治罪吧!属下绝无异议!”
玉烟染笑了笑,“王将军请起吧,你能跟在我王兄身边,成为他的心腹,本宫不信你是平庸之辈,大事在即,你紧张敏感些也是好事,本宫之前那些话并非出于本意,只是为了探一探你的身份罢了,你不用自责。”
王获还是跪地不起,玉烟染只得起身,亲自走上前朝他虚伸出手,一派雍容高贵,“将军,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王殿下还需要你为他排除隐忧,你一定不能懈怠放松,待到将来论功行赏之时,本宫希望朝堂之上能看到大人的身影。”
她这一声不动声『色』地改口,直把王获震了震,让他也不自觉飘了起来,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玉烟染嘴角勾了勾,一顿胡说忽悠了他,想必自己再做什么这个王获还会帮着自己,今晚这些口舌不白费。
把王获送走,她也有些疲惫,软软坐在椅子上,有些困倦,“洞庭,给我更衣吧。”
洞庭没动。
“怎么了?”
“长公主要帮着陈王谋反?”洞庭小声说出那两个字,声音直打颤。
玉烟染招手让她过来,该来的总会来,她们早晚会知道,“你放心,本宫有分寸。”
“长公主!你不能有事啊!”洞庭忽然扑跪到她膝前,仰头望着她,“您是皇后娘娘唯一的骨肉,您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能做危险的事啊!”
“洞庭,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能屈能伸。我可以受人摆布,换得平安富贵,但我不是毫无底线,惹到我的人,我就是得让他付出代价,叫他永世难忘。”玉烟染神『色』平静,目光清明,一字一句却满是寒意。
“长公主的不易我们都能瞧见可您怎么知道,陈王就是更好的选择呢?”洞庭问。
玉烟染深吸一口气,笑笑,“陈王想谋反,他想得美,本宫会亲自送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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