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怎么了?”云梦诧异地问。
玉烟染的目光中有怀疑有惊讶,她顿了顿,才故作无事道:“走吧,回花厅那边去。”
直到出了那片客舍,玉烟染才从沉默中开口,问云梦,“你说她长得像一个人,你觉得像谁?”
云梦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问得是方才那个小丫头。
云梦摇头,“奴婢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以前见过的人,只恍恍惚惚能记个大概。”
“你是觉得她跟宫里谁长得像吗?”玉烟染小声问。以前见过的,那多半就是在宫里。
云梦又想了一下,“好像是……奴婢记不清了……”
玉烟染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一人。
“蒋充华!你想想是不是她?”
云梦睁大眼睛,激动道:“对!对!就是她!她——”
“嘘——”玉烟染急忙打断她。
云梦急忙捂住嘴。
“快走,别说了。”玉烟染快步回到席间,照样和大家谈笑风生,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从东宫出来上了马车后,云梦才忐忑不安道:“长公主……那个丫头……”
玉烟染靠到车壁上,轻轻叹了叹,“把这事忘了吧。”
“您说,太子殿下可知道?”云梦说起这话就觉得心惊肉跳。
蒋充华虽然是已经去世的妃嫔,可是太子定是见过她的,如果这事被有心人捅出来,传出去难免难听。
“谁知道呢。”玉烟染看她一眼,心里也划魂。
柔佳给萧珣那封告密信上,明明白白写着,玉容涵曾经和蒋充华有染,说得有理有据,所以当时玉烟染勃然大怒,觉得柔佳胳膊肘往外拐。
她既然敢那么说,这事多半就是真的,那么这个丫头出现在东宫,就很耐人寻味。
蒋充华已经死了,玉容涵可能是出于怀念,才找了个相似的丫头放在东宫;要么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地盘上还有这么大个祸害。
玉烟染隐隐觉得,这个丫头的出现绝非偶然,如果是太子为了怀念旧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外着多大的危险,他那么谨慎,可能由着这个丫头顶着这么一张脸在东宫到处窜么?
“太子妃娘娘……”
玉烟染冷笑,“蒋充华活着那会儿,赵芊雪连皇子府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她不过就是个侯府小姐,进宫的机会有限,蒋充华那种低位宫嫔,她大概都没见过。”
“原来如此……长公主,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太子?”云梦问。
玉烟染抬眸看她一眼。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
“回去以后不要乱说话,就算要管,现在也不是管的时候。”
“是……”
——
玉烟染回去后,立即给吴依宁写了一封信,请她调查那个小丫头的底细。
三日后,赵芊雪带着小皇孙进宫时,吴依宁把她请到东宫,一番寒暄后,两人顺势来到花园透气。
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正蹲在地上洒扫,旁边的妈妈站在一旁教训她,那个丫头一边道歉一边抹眼泪,秀气的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长公主问得可是她?”吴依宁问。
“是,她是谁?”
“她呀,叫丹蔻,好像是年底时才刚刚进府的,有一天惹怒了太子妃,被罚去了柴房做工,这两日事忙才把她拉出来做事的,长公主,这丫头有什么问题吗?”
吴依宁也不知道蒋充华的样貌,对这种隐秘之事更加无从知晓,玉烟染又看了那丫头几眼,才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她长得格外漂亮,年岁又大,当时碰见了感到奇怪,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去做小丫头才做的活罢了。”
吴依宁道:“长公主可知丹蔻为何会惹怒太子妃?就是因为太子从太子妃院子里出去的时候多瞧了她一眼,太子妃便不悦,这才寻了由头把她赶到太子瞧不见的地方。”
玉烟染心中一动,看来丹蔻出现在东宫,不是玉容涵的意思,如此一来,必是有人故意而为。
到了这儿,基本就可以确定,丹蔻进东宫,是柔佳布的一个局。因为玉容涵和蒋充华私通的秘密,目前来看只有柔佳知道,她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辞别吴依宁,玉烟染慢慢理了理目前掌握的情况。柔佳恨自己入骨,她安排样貌酷似蒋充华的丹蔻进东宫,又恰好让自己瞧见,目的明显是要把他们俩一网打尽,她的算计,玉烟染微一琢磨就能猜到。
此时,云梦又问这事要不要管,玉烟染幽幽道:“自然是要管的,但不是现在。”
——
几天以后,开了早朝,各种政事步入正轨,杀戮也重新开始,元京重新笼入一种血腥的气氛中。
而在这肃杀的氛围里,有一则谣言悄悄流传了起来。
说是仪王品行不端,在东宫金屋藏娇了一位绝色舞姬,在皇上养伤期间于东宫饮酒行乐毫无顾忌,实在有违孝道。
更加放肆的是,那舞姬还嚣张跋扈,竟敢趁太子在东宫宴请宾客之际偷跑出来,冲撞了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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