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涯和奇风同时喊,满脸惊诧。
萧玄泽握住剑柄,逼得玉容涵立刻松手退后,他也慢慢退了两步,阴气沉沉地盯着他。
伤口很快就渗出血,一滴接一滴很快洒满了脚前一小片地方,萧玄泽面无表情地按着伤口,语气极为平静镇定,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她在哪?”他问。
玉容涵本能心虚了一下,倘若他知道,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他吸了一口气,皱眉道:“凭什么告诉你?那是我靖国的公主。”
“陈王掳走了长公主,你却知道她在何处?太子殿下是想让天下都知道你是陈王的同党么?”萧玄泽淡淡道。
“你......”
“太子殿下想清楚我的问题再回答,眼下我的确不能和萧珣硬拼,但毁掉你们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你最好想想明白,有没有必要激怒我。”
玉容涵的心颤了颤,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纹丝未动,脸上连点异色都没有,太骇人了,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要不要继续这个谎言拖延他。
“你为何要回来?就是为了她?”
萧玄泽沉默地望着他。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在何处!“玉容涵忽然吼了一声,像是积攒了千万年热气突然喷薄的火山一般,沸腾的情绪把他脸上常年用来伪装的面具顶得开裂,碎掉。
萧玄泽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极端厌烦的表情,一手抽出胸口的长剑,用帕子堵住喷涌鲜血的伤口。
“你想埋怨我是吗?你埋怨我有什么用!”玉容涵接着大吼起来,“要不是你自私且唯利是图,擅自离开元京,她怎么会被陈王抓走?最应该怪的人就是你!你为何不好好待在她身边!?”
他狂怒着喊完后才愣了愣,心中某种隐匿已久的感情才慢慢明晰起来,被自己察觉。
难怪他对湛王如此厌恶憎恨,因为即便他讨厌湛王,可在内心深处却默认了他在玉烟染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所以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本能地认为是湛王没有将她保护好,也本能地更加厌恶他。
可玉容涵自己是对这种默认深恶痛绝的,他紧紧咬着牙,默默对抗着长久以来的暗示,她身边的人不一定非要是湛王,能保护她的人也不一定是湛王。
萧玄泽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神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玉容涵发泄完后,他问:“所以你其实并不知道她在何处,是吗?”
玉容涵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的怒意不可遏制,又无处排解。
萧玄泽却再未理他,收了剑,转身往马前走。
“站住!你想去哪?”此时玉容涵手上没有兵器,萧玄泽虽然受了重伤,可他依然不想贸然出手,原因很简单,自己已是太子,任何事情都要以保障人身安全为前提,他跟萧玄泽打得最凶的时候,也是以防守为主。
既是将来要登基为皇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把命赔在别人手上这是他一贯的认识。
萧玄泽跨上马,居高临下俯视他,淡声道:“你不在乎她的死活,我在乎,我现在要去寻她,你的人如果一定要拦,尽管上就是,本王奉陪到底。”
他说完后果真是半点都没再看玉容涵,骑着马就往玉容涵身后的军队里走去。
然而奇怪的是,太子殿下身后成千人的队伍中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拦他,他越走越近,队伍却跟着慢慢后退,从中间凹了进去,像是戳进了一个面团。
无数人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无数锋利的刀尖指着这一人一马,可萧玄泽端坐马上,纹丝未动,像是路过了一方麦田。
“太子殿下......”禁军统领为难地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湛王不是一般人,自己不能贸然对他动手。
玉容涵满心怒意,心里一直回荡着他方才那句话,尽管满心不甘,可心里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输给了他。
就凭萧玄泽明知都是阴谋还决定回来,自己就难以想比,他不禁问自己,倘若易地而处,他可愿牺牲夺嫡的最好时机重新回到元京来救她?
“给他让路!”玉容涵最后冷冷道,“湛王,本宫可以许你回元京,但你的这些人不能带回去,你若想救下她,就单枪匹马自己去!”
萧玄泽一勒马肚,黑马立起前蹄的同时发出一声嘹亮嘶鸣,下一刻他就骑着马朝着元京方向飞奔而去。
等他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行到长公主府的大门口,西塘正耷拉着脑袋关门,一抬头,猛然一惊。
“湛王殿下?您,您怎么回来了!”
萧玄泽端坐在马上,沉沉问:“可有长公主的消息了?”
西塘眨了眨眼睛,才道:“没有.....太子殿下带着双泷去雁鸣山看过好几次,半点踪迹也没有......”
萧玄泽望着雁鸣山的大致方向,虽然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但他还是沉默地盯了许久,像是凭空就能看出什么一样。
“殿下,湛王殿下?”西塘想问他是否要下马,“殿下您要不要见一见双泷,听听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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