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确不知错在何处惹皇上不快,请您赐教。”
“那朕把徐太妃和容溪送去大庙的话,能让你明白吗?”
玉烟染咬了咬牙,她真是开了眼,玉容涵霸道起来,简直毫无底线。
“皇上若是要臣明白长幼有序,姑侄有别,不可因血缘之亲破坏规矩礼教的话,臣将谨记于心,以后万万不敢再逾了规矩。”玉烟染回道。
玉容涵漆黑的瞳孔中像是刮起了一场风暴,要把她碾碎,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像是迎面砸来一团暴风雪,那一身锐气和冷气冷得她睁不开眼睛。
他进一步,玉烟染就退一步,一直到把她逼到一根柱子前头,退无可退。
玉烟染死死捏着袖子,暗自琢磨着从他手下逃出太极宫能有多少胜算,抗旨不尊的话又能有多大活路。
“下次不许抱他,朕不喜欢,听见了?”玉容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山顶流下的雪水。
“.......”
“听见了?”玉容涵懒懒地又问了一遍,声音高了些。
“......是。”
“湛王定亲了。”
玉烟染烦躁的神情僵了僵。
“他要娶一位侯府千金,朕派去北晋的使者亲自传回的消息,他们还去看了纳征的经过。据说湛王铺张无数,置办了天价聘礼送往侯府,还有一块他们北晋用来象征身份的玉佩,专门用来送给未来的王妃。”
“.......嗯。”玉烟染淡淡哼出一个字,心却沉沉跳了跳。
“你可知朕为何把你召进宫来?”
她回神,下意识戒备。
“因为朕不想你死。”
“......”她愣了愣。
“北晋的局势很可能要变化了,”玉容涵淡淡道:“湛王果真是个厉害人物,他在靖国蛰伏多年,我们竟丝毫没瞧出他的野心,可见此人心机有多深沉。”
玉烟染忍不住腹议,你的城府也深得很,可莫要讽刺萧玥呦。
“他若是要出人头地,首先就是不能有所污点,而在他身为皇子风光的生涯中,沦为质子漂泊靖国的这三年绝对是耻辱,而被困于你府上,则是耻辱中的耻辱。”玉容涵所言,字字句句都如冰雹敲在她心上,砸得她心湖上涟漪四起。
他像是一个长者那样循循诱之,轻声问:“你觉得如若你是他,该怎么做?”
“.......”
“昨夜,你府上遇了刺客,直奔你的寝殿,弦月姑姑受了伤,而罗宜他们并没有抓到人。”
玉烟染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朕不屑于撒谎,更不用隐瞒你,弦月在太医院,明日就能进宫来陪你,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玉容涵冷笑,“他背着你做了多少卑鄙之事,朕都懒得说,朕此刻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早杀了他,让他好模好样地逃了回去。你还是早点想想明白,莫要被骗了还不自知得好!”他说完就转回身,重新坐回桌边,恢复了一贯冰冷的神色继续批折子,好像刚刚一切都没发生。
许怀升进来送茶的时候,见玉烟染站在一根柱子前发呆,有些好奇地瞄了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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