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回过头不免大惊,“小世子!”
萧泷在地上趴了片刻,自己爬了起来,因为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有一条玫红色的裙子,应该坐着一位夫人或者姑娘,自己趴在人家脚下也太丢人了。
“世子殿下您怎么样?”静影和晚星慌慌张张地跟上来,看他磕碰到哪儿了。
萧泷摇摇头,父亲说自己是男孩子,不能那么娇气,于是给自己吹了吹就抬头去,他还记挂着别吓着人家女眷呢。
他脸上挂了一个可爱讨喜的笑,刚要说话,却发现那女子已经站了起来,并且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神色很是惊慌。
“世子殿下没事吧?我并没有动,是你自己抛过来摔倒的!”
人群中静了片刻,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温曦县主。
“你们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动他!”温曦急道,她看看众人的目光,心里万分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泷会突然跑到她身边,还好巧不巧摔在了此处,他可是大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心头肉,甚至连皇上都宠爱的不得了,若是让他们以为是自己故意使坏......温曦缓缓打了个寒颤,柔佳长公主岂不就是下场?
“我真的没动,不信....你们问小世子呀。”温曦情急之下,皱着眉头看向还坐在地上发愣的萧泷。
萧泷有些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他到底只有五岁,还不清楚她为何忽然之间情绪这么激动,明明摔倒的是自己啊,她为何表情这么痛苦害怕?
正在这僵持之际,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清脆稚嫩的女童声,悦瑶公主带着婢女缓缓走来,那娴淑温柔的气质让众人不由自主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温曦堂姐,就算你无辜,可否先把泷哥儿从地上扶起来再说话?”萧瑶直视于她,干脆道。
温曦愣怔一下,脸上从红色转向青色,神情有些尴尬,她紧张之下倒是忘了,萧泷还在地上坐着呢。
“长姐,我没事,不疼。”萧泷自己站起来,走到姐姐身边,拉住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萧瑶仔细看过弟弟,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一半,可温曦的反应还是让她很生气。刚才她瞧见了,温曦的确没做什么坏事,萧泷摔倒是个意外,可她这个反应还是很让人恼火。
在门口时萧瑶便已忍了一回,如今温曦又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这次可不想忍,于是当即冷了脸,不客气道:“谁也不会无端诬赖堂姐,你何须如此害怕?不过出了个意外,还没弄清情况,堂姐就急着推诿责任,悦瑶以为,这可不是皇姐风范呢,堂姐。”
温曦都已嫁为人母,却被个五岁女娃说没有风范气度,心情可想而知,奈何自己一个小小县主,在备受宠爱的公主面前,根本不敢反驳,简直被臊得面红耳赤,而萧瑶却像是一点没瞧见她的窘境,依旧冷着脸瞧她,后来还是慕仙郡主来打了圆场,才让气氛缓和下来。
饶是如此,温曦也倍感耻辱,没坐一会儿便推辞身子不适,逃出了大长公主府。
这只是宴席上一个极小的插曲,传到玉烟染耳里时温曦都已经出府了,除了这桩事,今日的宴饮很顺畅,宾主尽欢。
——
晚上就寝之前,玉烟染去了西厢萧瑶的屋子。
“阿瑶过了今日便长大一岁了呢,是大姑娘了。”玉烟染笑着摸摸萧瑶软软的刘海,慈爱道。
“母亲,阿瑶今日言行可会给你与父亲丢脸?”
“怎会?只是阿瑶,人不可脾气太直,越身处高位,脾气往往越要控制,你还要慢慢来。”
“母亲可是怪我今日没给温曦堂姐留脸面?”萧瑶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处。
“那你是为何呢?”玉烟染柔声问。
萧瑶便说了白日的事,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末了眨着眼睛问:“母亲,阿瑶说得可对?”
——
一盏茶后,玉烟染披了衣裳从厢房回来,屋里亮着暖暖的烛光。
萧玄泽问:“孩子睡了?”
“嗯。”玉烟染轻轻回答,又叹了口气。
萧玄泽靠过来搂住她,问:“怎么叹气?”
“阿瑶这孩子,我觉得脾气有些太过刚直了,她一个女孩子,往后只怕要吃亏,是不是我们平日太宠她,再加上她年纪虽小却已是堂堂公主,性子难免张扬?”玉烟染有点忧虑,她跟萧玥两人身处漩涡中多年,历经磨难才终得平静,焉知不是因为脾气太过刚硬,凡事非要问一个缘由结果?阿瑶的性子跟她小时候太像了,玉烟染很怕她长大后也要走许多弯路。
萧玄泽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孩子在我们身边,多宠一宠有何不好?你别想太多了。”
“就怕把她的脾气纵得无法无天,虽说她身为公主没什么大不了,可真到了那种地步,她自己也不见得会幸福啊。”
“没关系的,阿瑶是我们的女儿,不会像其他公主那样愚蠢盲目,相反她小小年纪就聪明懂事明事理,可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孩子了。再说,她原本就是个女孩子,我们又不指望她将来有什么大作为,便是她闯出什么祸来,你我给她兜着就是,咱们身为父母,就该如此包容他们嘛,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有这样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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