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明白!”众捕快齐声应道。
冷天鹰脸上笑容僵住。
他死死盯住陈牧,眼神凌厉如冰刃,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
那矮胖管事急了,连忙上前:“大人,您别这样,我东家真的有事出去了,我给您再赔礼,大人……”
管事又抽出几张银票,然而陈牧根本不看一眼。
陈牧朝着冷天鹰抱拳笑道:“冷大哥,我还有公务要忙,就不跟您多聊了,咱们改天好好喝一杯。”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那矮胖管事急的直跳脚,哭着脸看向冷天鹰:“冷大人,您看这……”
“让他横!”
冷天鹰冷冷道。“上面有明令规定,各衙门对营业性场所进行巡查时,若无实质性案情进展,不得超过五天。你就让他闹五天,又能如何。”
“可是……”
“若五天后他还闹,你便可以直接去京都缉事务进行检举。到时候,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冷天鹰唇角掀起一道冷蔑。
“这……唉。”
矮胖管事重重叹了口气。
五天,这赌坊得损失多少啊,不过东家既然不愿出面,也只能让陈牧去闹了。
……
回到六扇门,陈牧又派去一批捕快前往良运赌坊。
他今天就跟这赌坊耗上了。
出于职业敏锐嗅觉,陈牧感觉这场闹剧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或许是针对他的。
“小二。”
陈牧挥来燕小二,淡淡道,“去看看王发发在不在,有的话把他叫过来。”
“是。”
燕小二连忙退下。
片刻后,刚巡逻完不久一身风尘的王发发,匆忙进入办公小屋,抱拳行礼:“大人。”
陈牧示意他坐下,轻声问道:“这个良运赌坊你知道多少。”
“良运赌坊?”
王发发一愣,皱眉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以前倒是听说过,好像背后是京都缉事务方公公罩着,每个月有不少孝敬他的份子钱。”
“冷天鹰与方公公是什么关系?”
“这个卑职并不清楚,不过曾经冷大人在抗击倭寇回来后,受到不少人的质疑,方公公曾出面帮过他。”
“也就会说,关系匪浅了。”
陈牧背着手,沉默了良久,淡淡道。
“你去暗中调查一下,把良运赌坊管事的人摸摸底,顺便再查查一下最近赌坊发生过什么事。”
“好,卑职这就去办。”
王发发沉声道。
待对方离开后,陈牧靠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静静思考着今日冷天鹰给予的态度。
对方是偶然出现,还是有意等在那里?
上次两人就因为平阳王府事件有了隔阂,今天算是彻底决裂了关系。
不过陈牧也不在意。
这家伙虽然表面豪爽,但心眼其实挺小的,没必要刻意去结交,以后若是对手,放开了干便是。
……
小屋虽然破旧,但屋内收拾的却颇为整洁。
张阿伟扶着从赌场后巷找到的田老根,将对方放在床铺上,闻着对方身上浓熏的酒味,皱起眉头。
很明显,这老家伙喝了一宿的酒。
“阿伟哥……”
身边的小仪姑娘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白净的小脸满是感激之态:“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我本来就是捕快,应该的。”
张阿伟打量着屋子。
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男人内心莫名有些心酸,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娘亲艰苦的日子。
也难为这丫头了,家里面有这么个老爹。
“你母亲呢?”
张阿伟好奇问道。
少女眼神一黯:“她……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张阿伟歉意道。
“没事。”
小仪甜甜一笑,倒了一杯茶水,脆声道:“阿伟哥,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要不我去邻居家摘点果子给你。”
“不用,不用,”
张阿伟连忙拉住她。“我坐一会儿就走。”
小仪一怔,望着手腕上男人的手,小脸浮现些许红晕。后者也反应过来,触电般的缩回去。
“不好意思。”
张阿伟挠着脑袋,面皮有些发红。
正在气氛尴尬时,醉酒醒来的田老根迷迷糊糊的喊着:“渴……水……”
“来了。”
小仪忙端起凉茶,来到了床榻边。“爹,您慢点喝。”
田老根喝了几口,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儿忽然一巴掌扇了过去,破口大骂:
“你个赔钱货!让你嫁给李老爷,你竟然不嫁!”
“赔钱货!让我损失了多少银子知道吗?”
“……”
说着便要起身继续打,吓得少女连忙后退,捂着脸颊。
“住手!”
回过神的张阿伟气炸了,冲过去一脚将对方踹在床榻一侧的墙壁上,然后一顿拳头。
田老根也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哇哇大叫着反击
“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小仪焦急万分,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张阿伟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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