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子的孟言卿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牧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起他,美眸瞪着床榻上的阴冥王,极其不善。
可惜战斗力为零的她也只能用眼神来严厉谴责对方。
“没事,我原谅她了。”陈牧摆手说道。
阴冥王也懒得看他,转过身子继续睡觉。
陈牧轻声问道。“那个血石你放在法越寺的石像后面了吗?”
昨晚阴冥王答应帮他揪住那位陈坛主。
所以陈牧把那块鸡血石交给了她。
有阴冥王这位潜藏能力极强的高手帮忙,哪怕对方再谨慎也不可能起疑心。
“嗯。”
女人用鼻腔发出了懒散的声调。
陈牧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女人回答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既然不确定那位陈坛主什么时候会去看那块石头,那我们等着便是,等三天后我再去罗汉殿看看。”
“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酒。”
陈牧感激道。
他低头亲吻着孟言卿光洁的额头,想了想又问道:“我忽然很好奇,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关你毛事。”阴冥王冷哼道。
听着对方冷漠的声音,陈牧不由皱眉:“你该不会也来大姨妈了吧,怎么感觉今天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
难不成被薛采青两次破防后,变得忧郁起来了。
阴冥王没有回应。
她双手叠在一起枕在俏脸上,眯起眼睛开始睡觉。
看着陈牧吃瘪的表情,孟言卿抿嘴一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曾经这位坏人,她如今变得释怀了很多。
从刚开始的迷茫、震惊、愤怒、厌恶,又到庆幸、喜悦、释怀……短短日子里,心绪经历了无数变化。
如今想想,若不是阴冥王,她还是要嫁给其他人。
生活轨迹必然也会偏向别处。
那时候陈牧只是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两人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她也不会有小萱儿那般可爱的女儿。
至于张阿伟……没有就没有吧。
或许命运并非是在跟她开玩笑,而是安排了她最好的归宿。
“曼迦叶。”
沉默了良久,阴冥王幽然的声音响起。
陈牧面色奇怪:“有姓‘曼’的吗?你该不会随口胡诌的吧。”
女人不想理睬他,懒得回应。
陈牧笑了笑,将轻声感慨道:“海水阎浮几变迁,天龙八部散如烟。世尊终堕泥犁去,迦叶拈花一莞然。你这名字,该不会是和尚起的吧。”
曼迦叶忽然转过身来,还未熄灭的烛光下,那双魅惑十足的眸子倒映着明亮的动人波光。
独特颇有风情韵味的绝美混血脸颊,让孟言卿也一时看痴了眼。
曼迦叶伸出精巧嫩玉般的酥手,轻抚着陈牧脸颊,柔柔说道:“小弟弟,这种勾搭女人的方式对姐姐是没用的,知道姐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吗?”
陈牧好奇问道:“什么类型?该不会喜欢渣男吧,我可不是这种人。”
“有关系吗?”曼迦叶笑容多了些许玩味,“若你真想我,那姐姐给你指条明路。”
“没兴趣,不过我想知道明路是什么?”陈牧问道。
曼迦叶嗓音柔媚:“两条明路,要么你把薛采青那个臭女人给拿下,要么......”
“滚!”陈牧翻了个白眼。
他翻身将软酥的孟言卿紧紧抱在怀里,冷声说道:“我就算去西厂当太监,也没兴趣玩你这个渣女。”
“呸,渣男!”曼迦叶回了一句。
“渣女!”
“渣男!”
“……”
——
半痕新月斜挂在西天角上。
银色的月光白得耀眼,就如美丽寡妇身上的丧服,凄艳中带着几分哀婉与惆怅。
东州城。
在一座名为‘迎客’的豪华酒楼内,正在进行一场酒宴。
酒宴内一片热闹,歌舞靡靡。
东州知府大人杜辟武、通判于丑丑、缉事务掌刑官闫寒炆、云征王季桑海……等一众大小官员位于酒桌前。
虽然表面大家看起来其乐融融,畅饮交谈。
但众人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主座上的一个女人,眼神复杂,有爱慕、尊敬、憎恨、厌恶、漠然,但更多的则是畏惧。
坐在上首的女人带着一张银白色的朱雀面具,娇美动人的身形掩于黑袍之中。
一双眸子透着寒意,宛若万年不化的冰雪。
那双芊芊玉手此刻正摩挲着一个木雕人偶,虽然人偶极为丑陋,但女人偶尔看向它的目光却颇为温柔。
这女人自然是刚来东州的朱雀使白纤羽。
木雕是陈牧刻的。
虽然丑,但毕竟是夫君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本来一直放在卧室里,但这次白纤羽出发时顺手带上,当是缓解对夫君的思念。
“朱雀使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东州通判于丑丑看到知府大人递来的眼色后,忙起身卑躬笑道。
朱雀淡淡道:“一路劳累本官身体有些不适,不便饮酒,也不便饮茶,还望于大人莫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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