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一身青衣长袍,一张死板的脸孔如泥塑木雕,仿佛是一个木偶出现在人群中。
他仰头盯着陈牧身后的阴阳法印天轮,唇角微微扯出一道细微的讽意,语气淡漠:“你得到的法印天轮是真,但你是如何得到的,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我们并不知晓。”
“二长老也想坐坐天君之位吗?”
陈牧笑着问道。
周围几位长老看着已经表露出明显意图的二长老,全都诡异的没有发声,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们不喜欢陈牧这个新天君,但也不想让二长老坐上天君之位。
不过他们希望看到两虎相斗的场面。
“当然!”
二长老直截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野心。
他沉声说道:“天君死亡,大司命戴罪之身,如今大长老也被你杀死,这阴阳宗若再交到你手里,估计明天就成为朝廷的傀儡。老夫既然身为阴阳宗二长老,便有义务保护阴阳宗!更何况,你还是朝廷中人!”
“说得好,二长老真乃是正义使者。”
陈牧伸出大拇指,然后微微一笑。“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若是能被三两句话就被你我忽悠,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大伙儿看重的无非就是利益。
我陈牧虽然是朝廷中人,但我既然能被祖师爷认可,便说明我有能力让阴阳宗走上大道。你二长老不服,可以去生死门找祖师爷抗议。”
二长老冷哼一声,转移了话题:“你如何得到的法印天轮暂且不提,但单凭你包庇大司命一事,便足以说明配不上这天君之位。”
“包庇?”陈牧挑起蚕眉。
“大司命乃是刺杀上任天君的凶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包括她自己也承认。”
二长老目光转向云芷月,冷冷说道。“如今你却要故意袒护包庇如此重罪之人,公然违背阴阳宗法规,就凭这一点,你没资格说自己是天君。”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假如陈牧真的是新任天君,那他就不应该释放袒护云芷月。
看到二长老轻而易举的利用云芷月刺杀一事将其他人拉拢到自己阵营,陈牧叹了口气:“你们还真相信一个功力被废的大司命,能杀得了天君?大伙儿不是傻子,何必装糊涂呢。”
几位长老面色不自然,一个个左顾右盼也不说话。
他们当然不傻。
人人都知道云芷月是清白的,但总要给天君之死有个交代。
二长老道:“这可是大司命亲口承认的,并非是我等刻意逼迫。况且从天君伤势来看,他的阴阳脉破损,极有可能是因为修行某种术法导致功力大减,这才给了云芷月刺杀的机会。”
“有一点你说对了,天君确实是因为修行某种术法导致功力大减,最终死亡。”
陈牧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到一页说道。“但天君早在九年前,便已经死了。”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胡扯!”
一位长老瞪着眼睛怒道。“你真把我等当傻子看待吗?”
“就是,既然天君早在九年前就死亡,那这些年我们看到的莫非是鬼魂不成?”
“这家伙纯粹是个疯子,尽在这里胡言乱语!”
“……”
面对众人质疑,陈牧也不着急辩解,慢斯条理的将小册子合上,指着上面的特殊法印:“这本小册你们几位长老都应该熟悉吧。”
“这是……”最开始出声质疑的长老眯起眼睛,神情陡然大变。“命格簿!”
其他人也都变了脸色。
命格簿乃是记录天君死亡的法册,由祖师爷亲自撰写炼制而成,无人能修改。
陈牧将天君云箫的死亡日期展示出来:“现在你们还不信?”
众人直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二长老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阴沉着脸颊也不知在想什么。
云芷月和少司命同样不可置信。
今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的全都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范围,太过于梦幻。
以至于连正常思考都有些困难。
良久,有人不解道:“既然天君在九年前死去,那这些年我们看到的是谁?大司命杀死的又是谁?”
“诸位别急,容我慢慢给你们解惑。”
陈牧将小册子收起来,淡淡道:“你们也可以当它是一个故事来听。”
他走到少司命面前,将女孩额前散乱的些许秀发整理干净,语气低沉富有磁性:“故事应该在二十一年前说起,当时天君正在秘密修行一种功法,这部功法叫《阴阳天谕》。”
阴阳天谕?
众人先是一阵疑惑,很快便有人想起什么,惊讶道:“我记得这是当年祖师爷得到的一部功法,修成大道者可破碎虚空,成为传说中的仙者。可惜后来的历代天君都没能成功修行。”
又有人补充道:“而且有两任天君为了强行修炼它,差点走火入魔,最终这部功法被禁止。”
“没错,上任天君修炼的便是此功法。”
陈牧说道。“为了成功修行,他特意前往云州无尘村寻找某样法宝进行辅助,虽然我不晓得这法宝是什么,但绝对与‘天外之物’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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