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吕岳才涩声道:“吾等虽亦有金仙道行,但和余元师兄相比尚有不小差距,对上那白歌怕是连半点胜算也无!
闻道友召集吾等前来,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以我之见,闻道友还是去一趟金鳌岛方为上策。”
闻仲微微颔首,叹道:“道兄所言甚是。实不相瞒,吾已将此事向家师禀报过,但家师似是不愿插手此事。”
“许是因为教主圣人在闭关之前留下的那一道畿言。”
吕岳抚须道:“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踏身西土,封神台上有名人……虽然后半句不知其意,但前半句便是令我等截教门人紧闭洞府,闭关修道,想来金灵师姐并非是不愿出手,而是迫于师命方才如此。”
闻仲点点头,起身朝着众道人作揖道:“诸位道兄,闻仲有一事要拜托诸位相助。”
众道人面面相觑,还是吕岳先开口道:“闻道友但有吩咐,吾等定会尽力而为,但若是让吾等去与那白歌斗法的话,还是免开尊口吧。”
闻仲摇了摇头,“斗法之事自不不必诸位道兄冒险,只是三山关内那一件宝贝事关重大,吾想请诸位道兄帮忙探查清楚,那究竟是何宝贝。”
众道人面上仍是疑虑重重。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突兀地在厅堂内响起。
“尔等自去,有吾在后压阵,那白歌奈何不了尔等!”
闻仲眼中猛地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师尊!”
他快步走出厅堂,来到外面的庭院,仰头望向东方。
只见七彩霞光自东而来,霞光上托着一辆香车,离得老远便能闻到阵阵异香扑鼻而来。
吕岳等一众截教金仙也都纷纷起身,来到庭院中朝着香车遥遥作揖行礼,“拜见金灵师姐!”
香车毫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白色的幔帐上隐约现出一道女子的剪影。
“诸位师弟、师妹不必多礼。”
清冷的女声在香车内响起,她依旧端坐在车内,并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意思。
只听她淡淡地道:“我截教号称万仙来朝,同门之间理应情同手足。
而今有人打杀了我截教弟子,尔等却贪惜性命,不思报仇也就罢了,竟是连去探明情况也不敢!
尔等还算得上我截教弟子吗?”
“这……”
吕岳枯瘦的老脸上冒出冷汗,其余众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时,闻仲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启禀师尊,诸位道友并非是贪惜性命,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金灵圣母打断道:“你不必多说。吕岳、周信、朱天鳞……”
她挨个点着那些道人的名号,被点到名字的无不浑身一颤,心中忐忑不已。
金灵圣母把所有人挨个叫了一遍后,方才淡淡地道:“尔等可愿去三山关手刃那总兵白歌,替同门报仇?”
吕岳抹了把额头冷汗,咬牙道:“金灵师姐吩咐,吾等岂有不遵之理?”
“那就好。”
清冷的声音从香车内传出,“尔等先行一步去三山关,不必着急与那白歌碰撞,先行将那件能够重塑死者肉身的宝贝打探清楚。”
“遵命!”
吕岳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再次作揖施礼后便毫不迟疑地纵光离去。
庭院内便只剩下金灵圣母和闻仲这一对师徒。
闻仲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多谢师尊出手相助。”
金灵圣母淡淡地道:“那白歌打杀王魔等四人在前,而今又打杀了你师兄余元,吾自不能坐视不理,却是与你并无干系。”
闻仲愣了愣,苦笑着点头道:“是,弟子明白了。为师兄和王魔道兄等人报仇,弟子身为截教门人,也应出一份力,有什么能效劳的地方,还请师尊吩咐。”
“此事无需你掺和,你自去北海便是。”
香车内,金灵圣母淡淡地道:“不久后将有大劫,你留在北海尚可保得性命。而今吾赐予你的替死符已碎,再无第二条命供你挥霍。”
闻仲微微一愣,正想要询问大劫为何时,却见面前的香车悄无声息地飞上了九天,正朝着南方飞去。
他只得朝着天空遥遥拜了三拜,最后长叹一声,唤来家将仆役,命他们收拾行装,准备赶赴北海。
……
朝歌城南有座不知名的小山,距朝歌只有百余里地。
这座小山高不过百丈,方圆也不过两百里,山中多桃树、多溪流。
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纷繁的桃花在晨光中开得格外喧闹,密密层层,宛如一片朝霞落在了山中。
万亩桃林中,一个清逸出尘的中年道人倚靠在一块青石上,一手执着酒葫芦,一手拿着一根桃木削成的宝剑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半晌,他随手将桃木剑朝着前方的一条溪流丢了过去。
桃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终一头扎进了水中,深深地刺进水底的乱石之中。
而在这柄桃木剑旁边,还插着百余柄和它一模一样的桃木剑。
“唉——”
中年道人叹了口气,自语道:“师尊命我来此炼剑到底有什么深意?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还没有新的法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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