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六九二年,长安城郊外的一处小镇。晚巳时,秀才李东兴家中,卧房里烛光微闪,帷帐飘荡,其妻子李白氏正娇笑连连的搂着一壮硕男子亲热,场面旖旎而又不堪入目。
李东兴双拳紧握,全身颤抖着站在床榻前,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望着床上那对持续翻滚着的奸夫**.......
他才走了不过半个月,仅仅半个月,她就等不及,这么迫不及待的与别人苟合了?
真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荡妇......
“是不是很惊讶?很生气?很愤怒?”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名身着一袭白衫,透着儒雅淡然的男子走至他身旁,跟他并肩一起站在床榻前,面色平静却又眼神中带着一抹厌恶的瞥了眼帷帐中白花花抱在一起翻滚的两条虫。
“早就跟你说过,你的死,并非是因为顽疾。你虽有疾在身不假,但亦可医治,而承蒙你祖上有德,给你留的钱财家产虽称不上十分丰厚,但医治病疾却还绰绰有余,然而现在.........”说到这里,白衣男子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像是可惜,但更多的却又似乎认为他活该如此,“我早就提醒过你,然而你却并不相信........唉,只能说命该如此吧!”
李东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因为男子的话而懊悔难当,还是不想让眼前这污浊的一幕脏了自己的双眼。
过得好一会,他才慢慢转过身,然而即使不看也依然无法平息心中那已然升腾起的愤怒,那无法掩饰的放荡的喘息依然源源不绝的传入耳中。
睁开眼,不远处的小桌上放着李白氏的针线筐,一把剪刀赫然摆在正中央。
李东兴在看到剪刀的那一瞬,瞳孔瞬间扩大,双唇紧闭,牙齿紧咬,然后想也不想的便扑过去抓剪刀。
但可惜的是,他只是个新鬼,而他的愤怒也并没有直达内心,活着时就根植于骨子里的软弱让他没有机会成功转型为恶鬼,是以他理所当然的也没有能力能拿的起实物,也因此无论他抓了多少次,使了多少劲,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抓不住。
“想报仇?想杀了他们?”白衣男子语气轻描淡写,但一双黑眸在看向李东兴时却带了些许的可怜和轻蔑。
是的,他看不起像李动兴这样软弱的男人,不仅身体弱不禁风,就连头脑都优柔寡断、是非不分。做人时这般模样也就罢了,现在做了鬼,看到老婆通奸却仍旧愤怒中还带了三分的惧意。
这样的男人,真乃窝囊废也!
“帮我,求您帮帮我,帮我杀了这对奸夫**.........”
李东兴拿不起剪刀,转而“扑通”一声跪倒在白衣男子身前,一边磕头一边恳求。
虽然他并不认识白衣男子,也不清楚他什么来路,但他却清楚记得在他病入膏肓前,他就曾来警告他要防着他李白氏,但凡汤药膳食绝对不能过她的手。
忠言逆耳啊,要怪只能怪他耳根子太软,这女人随便几句好话便将他哄的晕头转向。
“杀人太简单,也太便宜他们了。”白衣男子说完嘴角出现一抹邪笑,扭头看向床帏中到现在仍不肯停歇的两人。
“看清楚了,现在给你解气。”
..............没有了李东兴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在家碍事,李白氏只觉的心中畅快无比,烦闷全无。勉强挨过了半个月的丧事,便再也忍不住寂寞的把她青梅竹马的相好武三义叫过来。
“你当真在他的汤药里下了毒?”美人在怀,武三义仍不忘问起事件缘由,想当初这计谋还是他出的,但无奈白氏妇人之仁,犹犹豫豫的总是狠不下心来做,而正当他失了耐性,不想再等时,李家却传出李东兴病亡的消息来。
“我总归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多年,就算没了情份也不能做这种事啊!”这话乍一听倒像是带了些许情义的,然而,在武三义的抚摸下白氏娇喘了声,“死鬼,轻一点。”
“那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武三义不解。
“怎会是突然呢?要知道他这顽疾在我嫁进来时就有了,只不过不算太严重,但也常年需以汤药维持性命,其实,跟个半死人无甚区别的。”说到这里,白氏妖媚的在武三义健壮的胸口上摸了一把,娇笑着横他一眼道,“要不然你又岂能常年占得这等便宜?”
说的武三义心痒难耐的立刻扑了下去,过得片刻才停下歇口气,继续道,“话虽如此,可他平常出入李家看着也很正常,只除了身子比别人单薄些。而要说伤风,那也不能一下就要了命吧?”
白氏“呵呵”轻笑几声,道,“那还不简单,只需把他平常所服用的汤药去掉其中重要的一、两味,那么这药效自然就没了,没了药效,那他喝了不也是白喝?他病倒在床,别人都以为是伤风,实际是顽疾加重。再之后大夫来开药,我并不需多此一举做什么,只要照老方法,依旧把药里面最重要的一味去掉就行了。如此,不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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