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常年走街串巷的帮人看风水,不管真也好假也好,世面总是见过几分的,最主要的是,见的死人比别人多,也因此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来显得颇为有条理。
连夜将尸体和遗留的麻袋绳子焚烧后,又让人将剩下没烧成灰的个别骨头用砖头砸了砸,再混着其它的灰全都一股脑的撒入了自他们村贯穿而过的溪水中。当真是连点毛都不给别人剩下啊!
接着又叫了几名年轻人到附近的小树林里找了找,还别说,真让他们找到一匹马。
“就这么放了?怪可惜的,您瞅瞅多壮实啊。要不留下吧?”一名年轻人摸着那匹马是满脸的不舍得。
“要不怕死你就留着吧。”老崔阴测测看他一眼又说道,“这可是刚刚烧掉的死人骑过的马,你敢骑?”
年轻人手一抖,将马撒开了。
忙活了一夜,将近天亮时大家才离开坟地各自回家去,王老汉和丁氏自是对众人一番谢过。
.............再说左二这边,那名心腹连夜打马回到县城,一见左二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公子,属下办事不力,不但人没抓来,还丢了平兄弟的性命.........”
左二皱眉望过来,“怎么回事?”
听完心腹的话,左二也沉默了,这事听起来确实透着几分蹊跷和诡异,一个大男人在争执间竟会被一名弱女子给打穿了脑袋,那这块石头得有多锋利?
就算是块锋利的石头吧,可不也得需要很大的力气么?而王玉楠........
左二摇摇头,前日那小妮子撞他时可是使足了力气的,却也只是将他给撞的后退了两步,而他打她时,她也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
“公子,那坟地里本身就透着古怪,再加上她大哥和侄子刚死,您觉得会不会是...........”
左二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想了想,“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扇子合上,道,“去,让人传个信到万佛观,请万越道长到此地来一趟,要尽快!”
等他的心腹走到门口却又出声将他给唤住,“顺便告诉一下朱县令,就说平三失踪了,你怀疑是王玉楠找人绑了他,然后让他带人火速赶到溪水村,给本公子里里外外的仔细搜一搜,特别是那块坟地。”
朱县令接到消息后当即便一个头两个大,这位左尚书的二公子打着帮他爹视察的口号,在本地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可偏偏还当街闹出了人命。万幸死的只是没钱没势的庄户人家,买口棺材给点钱就能打发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可谁曾想他竟然还对一个村姑念念不忘了?
什么人家找人绑了他手下,麻烦你找理由能不能找个靠谱的?
王家里里外外就王老大一个壮年男劳力,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家子的老弱妇孺了,你左二公子是不是想说他们家几个老弱妇孺将你那人高马大的手下给抓了?
唉..........,这京城的公子哥还真是不好伺候啊,想你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想要什么姿色的女子得不到?为何偏偏对一个不愿屈服的村姑感兴趣?
这不犯贱么?
然而不管朱县令对左二有多不满意,多不想去蹚这浑水,但既然这位爷发了话,他又不能不去做。他一个七品县令是芝麻官,自然惹不起二品大员家的公子的。
随后,朱县令便无可奈何的带人去了溪水村,也算他良心未泯,只是草草在王老汉家查看一番,并不曾动手绑人或砸人东西。然后又走马观花的在村里找了找,又去坟地看了看。最后自然是无功而返的回去了。
“为何不将王玉楠给抓起来?”左二见他空手而回,便颇为不满的责备道,“朱大人难道以为本公子是在凭空捏造冤枉她?”
“下官不敢,只是.........那王玉楠横竖不过一弱质女流,到溪水村的时候下官仔细查探了翻,昨儿一天她都滴水未进的守在兄长坟前,试问,又哪来的时间和心力来绑架公子的人?公子,要不您再派人去找找?说不定平三在哪个地方喝醉了酒,忘记回来了。”
朱县令点头哈腰的试图说服这位爷,他是一方县令,官虽小但责任不小。前天因为左二打死人他已经感觉对不起王家了,现在再昧着良心将人姑娘抓起来,于心不忍啊!
“原来朱大人是可怜她王玉楠是一介女流,动了恻隐之心了。呵呵.......大人还真是心善,不愧是这里的父母官。那这样好了,本公子也不为难大人,从现在开始,我的人我负责找,至于怎么找,那就是本公子的事情了,朱大人就全当不知道这件事,如何?”左二知道这姓朱的胆小,起初以为他听话才让他去搜人,但谁知他表面答应着,暗地里却应付了事。
不过也好,没有他跟着碍手碍脚的,他左公子的人做起事来反而无所顾忌了。
朱县令惊讶抬头,他没想到左二抓着这事还没完没了了?
不过他又能怎么做?不说他得罪不了尚书府吧,就算得罪的了,他又有什么能力来阻挡他做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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