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河确实是中降了,而且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他中的就是蛇鳞降的变种。
除开体表会出现的那些特征之外,蛇鳞降还有一个特点。
狂状。
被带有剧烈阳气,或是同属降气的东西触碰后,蛇鳞降本身就会采取行动,那是一种受到了威胁才会出现的行动。
要么,是操控被降气侵入肉身经脉的活人,让受害者陷入诈尸一样的状态,任凭本能去攻击距离自己最近的活物。
要么,就是降气自己离开受害者的肉身,转而蔓延到附近活物的身上.......
之所以有人说蛇鳞降不是降,是一种传染病,也是因为如此。
被降气控制住的镇江河,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哪怕身上被油状脓液裹了一层,也照样像是没有阻碍一般,大声的嘶嚎了起来。
不得不说,感受到镇江河手掌上的力度,我虽然能确定他铁了心要做掉我,但我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物理上的伤害只能损坏我的肉身,但要想杀了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这些,所以我很淡定,可是赵三狗他们不知道啊,看见我脖子被捏得变形,他们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忙脚乱的就上来拽镇江河。
但奇怪的是,镇江河的手掌就跟粘在我脖子上一样,捏得非常紧,任凭他们几个使出再大的力气,也不能移动他分毫。
趁着我还能勉强出点声音,我哑着嗓子说:“雄黄酒。”
“谁有雄黄酒?!赶紧的拿来救人啊!!”赵三狗火急火燎的喊着。
等他们找了一阵,全都在摇头,说没带这玩意儿。
“袁老爷!您带了吗?”赵三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满脸期待的看着袁绍翁。
这时候,袁绍翁也在帮忙拽着镇江河,头也不回的说:“我也没带啊,你看看小沈的包里有没有雄黄酒!”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像是袁绍翁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倒是会动脑子。
既然他们没有,那就说不准我有,毕竟我是一个降师兼职蛊师,像是雄黄酒这一类的东西,有一定可能都带在身上。
可不能忘了,雄黄酒也是解蛊的一种特殊材料,许多解除蛊毒的方子里,都含有这个东西。
听见袁绍翁的话,赵三狗也反应过来了,忙不迭跑到我身后,打开背包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就拿出了一个塑料瓶。
“这应该是雄黄酒吧?”赵三狗嘀咕着,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像!”
“像就用啊!”袁绍翁没好气的骂道:“你个犊子能不能干脆点!没看小沈被掐得的脸色都变了么!”
虽然肉身蛊能够保证我的命不搭在镇江河手里,但它还是没办法维持我的脸色,不用看都知道,跟原来受了重伤一样,脸色肯定白得跟纸差不多。
要说赵三狗也是傻,到这种紧要关头,他拿着雄黄酒就是不知道怎么用,围着我绕了两圈都没出手。
毫不夸张的说,我都怀疑他是旧教卧底了,要是没有肉身蛊撑着,我还用得着他救?早八辈子就被镇江河给活生生掐死了!
“你个傻狍子!看个屁啊?!你是想给小沈灌下去还是咋的?!”袁绍翁气得脸都红了,当然,我估计他也觉得臊得慌,毕竟赵三狗是他们几个老先生都带过的后生,赵三狗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他们也“与有荣焉”。
“哦哦!”赵三狗忙不迭的说:“那我喷一嘴试试!”
话音一落,赵三狗拿起瓶子,咕嘟嘟的就灌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虽然他的目标是镇江河,但我跟镇江河靠得很近,难免也会受到波及。
就跟洗了个雄黄酒澡一样,头发都湿透了,要不是我及时闭上嘴,估计还能喝上一口。
被雄黄酒这么一刺激,镇江河当即松开了手,跟死了似的,仰头就栽在了地上,疯狂的抽搐了起来。
那模样就跟发羊癫疯差不多,但对外人倒是没有威胁。
“沈兄.......不!!沈哥!!”赵三狗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眼里满是说不上来的恐惧:“你没事吧??”
我倒是想要说话,但无奈出不了声音,只能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缓一会就行。
其实我知道赵三狗在害怕什么。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袁绍翁在内,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我没事。”
此时我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跟捏着嗓子说话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尖锐感。
被镇江河掐了这么一会,他力气不小,还真把我脖子掐变形了,两侧都被掐出了很明显的手指印,整个脖子都细了少说两圈。
放在普通人身上,像是这样的伤势早就死千八百回了,但我还是好好的,脖子还能自己慢慢鼓起来......也怪不得袁绍翁他们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哥......您这体质有点特殊啊........”赵三狗小心翼翼的说道,咽了口唾沫,语气也变得有些紧张了:“容我冒犯的问一句,您还算是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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