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武丑交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使刀有一个习惯,当然这并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操使我。
当刀刃跟对方的武器要出现无可避免的碰撞时,它总是会自己扭转一下,借用刀背横着划过去,完全就是在以力泄力.......
无论是刀还是剑,整个武器最脆弱的地方,其实就是刃面。
这一来二去的跟武丑人对砍,我的苗刀倒是没什么问题,武丑人手里的雁翎刀,则是出现了参差不齐的小缺口,迎着光看特别的显眼。
刀背应该是整把苗刀最为坚韧的地方,厚度比起刀刃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横着一抽,基本上就跟钢板差不多。
连着跟我纠缠了半分多钟,武丑人也意识到光靠蛮力是干不掉我的,于是就开始后撤,似乎是想玩点别的手段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跟他纠缠到这个地步。
武丑人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应该都远在我之上,最低也是方时良那个档次的,赤手空拳跟他玩命的话,我应该会被压着打。
但奇怪的是打了半天我也没有落入下风的意思,反而凭借着手里的这把苗刀,不断的抓住机会开始反攻。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
真的,这点毫不夸张。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我发现自己能够凭借肉身压着武丑人打,这他娘的就让我有点郁闷了。
巫子祈天鼓,是我见识过的第一件邪器,但除此之外,我也听说过别的邪器,比如当初我用来给方时良他们举例子的民国斩马刀。
成精得道,其实就是一个从死物变作“活物”,灵魂从无到有的过程。
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行里的说法来解释这种事,灵魂应该都是固定的,都是不断投胎转世在为人为畜的路途中奔跑。
但一个死物,从无到有,凭空生出属于自己的魂魄来,这就有点玄学了。
连我这种行里人都会觉得玄学,可想而知这里面藏着的说道有多难解释。
言归正传吧。
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死物,其实都有可能产生自我的意识、自我的灵魂,从而得道成精。
野外的石头,家中的家具,或是刀剑这类的利器,又或是那些本该是法器的东西。
有灵性,有意识,这一切最基本的体现,就是那些死物出现了趋吉避凶的本能。
它们知道害怕,知道危险,所以会用某些特殊的手段,不动声色的保护着自己。
再往前进一步就是攻击性。
如同活人活畜一般,有脾气,有心气,知道什么是愤怒,什么是憎恨.......
在发现武丑人往后退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就扑了上去,那种举动就跟飞蛾扑火差不多。
虽然是我一直压着武丑人在打,可是那种不顾一切的莽撞.......还是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自杀。
不过现实却恰恰相反。
等我“手忙脚乱”的跑到武丑人身边,双手就像是被人操控住了一样,紧握着苗刀的刀柄,横着一挥,拦腰向武丑人砍了过去。
武丑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刀刃都快贴到他身上了,但他的反应却比我手里的刀更快,几乎是瞬间就将两把雁翎刀竖了起来,硬生生的扛住了我这一刀。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击的声响,武丑人所使用的那两把雁翎刀,似乎也要到达极限了,被砍中的部位都顺着裂开了一条大缝,像是下一秒就会断掉似的,从里面都掉了许多碎屑出来。
如果说这把名叫“庆春风”的苗刀真有灵性,那么它比起我想象的还要冲动,因为在这之前它都只会防守,而不会这样莽撞的进攻......
一刀砍上去,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要知道武丑人用的可不是普通兵器,论硬度,就算雁翎刀的刀刃被砍出缺口来了,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就被......这是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苗刀堪称镜面的刀刃,仔细再三确认上面没有损伤,我顿时就更诧异了。
这一刀砍下去的力道可不是轻飘飘的那种啊.......怎么连个印也没留下??
此时此刻,不光只有我惊讶,包括武丑人在内,他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现实。
能被他操使的雁翎刀,绝对不是凡品,轻轻松松的就让苗刀砍废了.......
“邪刀?”武丑人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无比的惊讶:“你对这把刀做什么了??”
“我他妈什么也没干啊!”我忙不迭的答道,双手死死握住刀柄,强忍着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攻击欲望。
虽然我不想继续跟武丑人开战,想缓一缓,但我的双手却不听使唤,在我极其强烈的压制之下,苗刀还是不紧不慢的举了起来。
“这把刀应该是法器,我曾经见过它,庆春风.......”武丑人喃喃道:“为什么它现在一身的邪气?是被你传染了?但你身上也没有邪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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